打车去了曾流观推荐的面包店,人很多,好在不用排队,周漾春象征性地选了几样人气款,又买了曲奇和雪花酥。
应该够了,明天早上她打算和曾流观一起吃面包。
她有条不紊地回酒店退了房,直接改签了车票。
原本以为还需要再待一天,现在看来不用了。
高铁到达北城车站已经是晚上十点。
周漾春拎着行李,站在长长的队伍里排队打车。北城车站人太多,等了快一个小时才轮到她。
不知为什么,今天她有点期待回家。
周漾春之前选合作工厂的时候经常会出差,那时候她也是一个人,一个人联系所有事,一个人做所有决定,连行李都没有,就一个双肩包,说走就走。
这次出差这几天,周漾春意识到她要牵挂的事情忽然多了起来。
她一方面担心曾流观这几天自己在家有没有正常吃饭,夜里有没有把门反锁好,有没有失眠后起来暴食。
她还担心花花有没有吐毛球,有没有生病。
总之就是什么事都有点担心,什么事都不太放心。
周漾春在车上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给曾流观发个消息说一声自己大概半小时后到家。
手指打出一行字,又坚定地删除了。
算了。
不说了。
她应该已经睡了。
车停在小区门口,路边很安静,空无一人。
周漾春拖着行李往回走,行李箱的轮子在地上发出声响,她打开手电筒,给自己照着路。
这一片区域相对安全,可周漾春还是时不时地回头看看,总有一种有人在跟着自己的错觉。
她拎着行李箱一口气爬上三楼,拿出钥匙开了门。
客厅的灯亮着,她小心地把箱子推进去,环顾四周,就看见在躺椅上睡着的曾流观。
曾流观长发披散,盖着一条薄薄的毛巾毯。
躺椅正对着一面白墙,墙上还开着投影,播放着一部电视剧,曾流观看着看着就把自己看睡着了。
周漾春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暂停了播放。
即使她动作很轻,曾流观还是被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