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曾流观连夜搬了家。
她几乎是狠下心来做了断舍离,把所有和盛以安有关的物件全都扔掉了。
能用的不能用的,昂贵的,全新的,统统都不要了。
她没叫周漾春帮忙,独自回到时光大厦,完成了整场搬家。
她要亲手丢弃这里的一点一滴,然后重新开始。
总要做一个了结的,谁都不能帮她什么。
在卧室里整理到一半,曾流观又没出息地哭了一次。
她真的不想再为这件事哭,可惜身不由己,她都开始要讨厌自己了。
有许多崭新的生活用品还没有拆开,曾流观把这些东西一件件拆开,一起打包带走。
搬家像是一种清算,越是收拾,曾流观就越能意识到,她为这段感情付出了多少。
几年前,她和盛以安搬来这里住,她给房子重铺了地板,买了全新的家具,换了所有灯,安装了颜色美丽的薄荷绿大门。
她当时还查了一下,这套房子买下来需要将近六百万。
如果顺利的话,她愿意努力为这个遥远的目标而奋斗。
六百个一万块,她和盛以安一起努力,总能攒够的。
最后以这样的方式收场,盛以安走得很轻易,所有的心血和付出都是曾流观一个人的挥霍与浪费。
周漾春去开锁的门店帮曾流观配了一副家门钥匙。
她又去了菜市场,买了牛肉和蔬菜。
心情莫名很好,她不紧不慢地做了双人份的牛肉饭,以表诚意,欢迎新室友。
周漾春做好饭菜等了曾流观很久,等到天黑也没等到她回来。
她想到曾流观今天租房时不情不愿的样子,不禁猜测她可能是后悔了。
她拿起手机,想给曾流观发个消息问问看,却又觉得算了。
这样会不会显得自己很咄咄逼人?
人家不想搬来就不想搬,没必要勉强。
从晚上七点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曾流观一点消息也没有。
周漾春几乎不抱任何希望了。
她洗漱之后,关了客厅灯,换上睡衣,决定下楼去扔垃圾。
这小区和时光大厦不同。
时光大厦的年轻人很多,晚上经常能在楼下看到各种去精心打扮准备酒吧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