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涂在伤口上会很疼吗?伤口是擦伤,一小片的那种。”
“这个是不疼的,想快一点好的话可以搭配药膏使用。”店员又从柜台下给她拿出一个药膏和纱布。
曾流观买好东西,拎着药匆匆往回走。
现在正式上班时间,小区里的人都纷纷往外走,她逆着人群,忽然想起上次去买药还是去年冬天盛以安生病的时候。
时光大厦附近没有药店,盛以安又想吃刚出炉的糖炒栗子,曾流观顶着寒风走了很远的路才买到。
她原本想要点外卖,可盛以安说,外卖送过来都已经凉了。
明明没过多久,却感觉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
人类的感情远没有想象中那么深重可靠,曾流观已经学会不去想和盛以安相关的许多事了。
一开始是不得不想,心脏和大脑都是一阵阵钝痛,现在似乎好一点。只要她不想去想,她就可以不想。
她特别深切地理解了那句话,爱是流动的,朋友也好,恋人也罢,都是流动的。
真心瞬息万变,她和盛以安在十年间分手过两次都和好如初,最终还是没能走下去。
没有谁离不开谁,不存在这种极端又深刻的情感。
十年相恋也没那么深重,也能轻拿轻放。
走到家门口,她用钥匙打开门,迫不及待地洗手间洗了手,拉着周漾春在椅子上坐下,准备上药。
曾流观站着,手里拿着蘸了碘伏的小棉签。周漾春坐着,仰起头,闭上眼睛,乖乖接受她的一切动作。
涂着涂着,曾流观就发现不对劲。
这个,这个药水好像是带颜色的。周漾春涂了药,等下还能去上班吗。
“你现在的样子像一只小花猫。建议你别去看镜子,会羞愧难当。”曾流观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没停下。
“我感觉你在凌辱我。”周漾春忍着疼痛说道。
“快别乱说。这个词能发出来吗?”
“我也不知道,你问问绿江。”
“怎么样,这个药水不疼吧。”
“不疼。”
“真不疼?”
“嗯。”
曾流观不信。
涂好碘伏,她用手轻轻在周漾春的伤口处扇一扇风,等碘伏干了再上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