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地心下一沉。
所有人都只顾着捡钱,没人好奇在楼顶上撒钱的到底是什么人。
时光大厦是一座公寓楼,住在这里的大多都是年轻的情侣或是在附近上班的打工族。周漾春当初租房子的时候还来这里看过,最终没有租。
对当初刚开始创业的周漾春而言,这个地方太贵了。
电梯最高只能到达10层,周漾春走上楼梯,继续往天台方向走去。
天台的大门半开着,她推开门,一阵激烈的风把她的西装外套和衬衫吹得紧紧贴在了身上。
她迎着风抬起头,就看到坐在天台边缘撒钱的人:是个女人。
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曾流观在落日的光芒下闪闪发光,像一颗美而不自知的小小星体。
她光着脚站在栏杆边,手边还剩最后一叠钱没有撒完。
一袭黑色长裙,淡粉色的长发被风吹乱,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天台上的另一位闯入者。
这裙子像是为她量身定制一般,每一寸布料都完好地贴合着她的身材曲线。
周漾春却盯着她的上半身看得移不开眼:
这是什么,这不就是她找遍全北城都没找到的拥有完美胸器的女人吗。
天生尤物,人间极品。
周漾春就这样冒昧地打扰了曾流观的艺术行为,曾流观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身看着她,眼里写着:你有事儿吗。
“那个,美女,你钱掉了。”周漾春把两叠钱友好地交还给她。
“这是你的钱吧。”
周漾春看看四周,天台上也没别人了。
曾流观没理她。
她靠着天台的护栏以一种很危险的姿势坐下,静静地看着太阳一点点落下。
世界陷入一片金色之中,一切都安然美好,只有她万念俱灰,与这些美好格格不入。
她在北城生活了十年,看了那么多场日落,每一场都不如今天的日落美丽动人,充满肃杀的意味。
“美女,你不会想不开吧。”
周漾春心惊胆战地看着她这副要没命的姿势,试探性地开口:
“你要是想不开我也不拦着,你看在你死之前能不能给我的内衣品牌当一次模特啊,就当是做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