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竟说不出什么。
很矛盾。最后,他掀起薄薄的眼皮,嗓音含混,“我感冒了。”
“感冒了?”阮柚神情紧张,哪还有刚刚的委屈,只剩下了紧张,“现在好了吗?还在不舒服么?”
她望向他。恰逢微风吹过,不知送来的是花香,还是少年身上沉静的松木气息。
挺好闻的。
她摸摸鼻尖。
见她如此认真,顾叙却笑了,反问,“如果是呢?”
阮柚认真:“那你快回去休息吧。”
“可你怎么办呢。”
顾叙把话说完,连自己都怔了下,却听见阮柚说,“没关系,大不了继续等下去嘛。”
反正她如今时间有的是。
下一句话并没说下去。
她觉察到顾叙在看她。少年灰色眼瞳松松散开了焦距,像在出神,但依旧很漂亮。
阮柚观察到对方眼尾拖着一颗不怎么明显的小痣。儿时,她听外婆讲过,这名为泪痣。拥有它的多是多愁善感、喜欢流泪的人。
可顾叙不像。
阮柚想不出他流泪的样子。
“我已经恢复了。”
半晌,顾叙说,“不要因为我,影响你的心情。”
“可你来我就会很开心啊。”阮柚像是没听懂,但听见顾叙已经好了,终于绽起甜甜的笑容,“哥哥。”
她喊得自然而然,仰着头笑。
顾叙怀里抱花,低头看阮柚。
两人站着,引来路人打量的视线。
他们见两人生的这么漂亮,猜着是小情侣私奔呢,不然怎么会出现这种地方?
贫瘠、混乱。
觉察视线,顾叙很轻地蹙了下眉。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所在的环境,迟钝觉察到她穿的很少。
雨后降了温,少女仍穿着薄薄的波点裙子,阳光照过,整个人白的发光。
但阳光永远照不到污泥,那些打量的视线隐晦低俗,她从未觉察,也不懂避让。
几秒后,身上骤然披上了外套。
阮柚一怔,迷茫眨眨眼,“嗯?”
顾叙:“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