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快回家时,才想起来,这不是他们口中的江净理吗?这几年最风头正盛的政客,长了一张帅的惨绝人寰的脸,迷倒不少女孩。
但她无暇关注这些。
她有个朋友,疯狂迷恋他,为他要死要活,做了错事,快成了家族弃子。她想告诉她,死心吧。江净理应该有喜欢的人了,那么专注看着一个女孩,怎么会不喜欢呢。
两人喂完鸽子,坐在公园的椅子上。
阮柚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玩心却仍未退散。她指了指,说,“我想去中央剧院。”
江净理目光越过去。
今天,那里有一场钢琴巡演。
他忽然想起那日阮柚在餐厅说的话。让她感到平静的钢琴曲,是钢琴家献给死去爱人的纪念曲,声声哀悼,又藏着祝福祈愿。钢琴家知道自己是个烂人。因此希望爱人转世后,能遇见真正爱她、珍惜她的爱人。
真是大度。
江净理却报以冷眼。
他却从中看出了懦弱,活着不去珍惜,死后又不敢奢求拥有。
如果是他…
无论重回多少次,他还会选择靠近她。
江净理和阮柚进了剧院。
人满为患,极为热闹。有不少人认出江净理,疑惑之余,笑着打招呼。江净理点头回应,心思却放在阮柚身上。
幕布散开,台上坐着一个人。
灯光流转,钢琴声温柔荡漾耳边。
阮柚眨了下眼睛,就好像被拉出一场虚无缥缈的美丽梦境,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曲目过后,掌声响起。
那人站了起来,高定燕尾服,身姿挺拔如青松。
有些熟悉。
但她怎么也想不起来。阮柚意识有些混沌,等散场时,才稍微清醒起来。
江净理笑着凑近,“不是你想来的吗?怎么先睡着了。”
阮柚一窘,摸摸鼻子,又蜷蜷手指。
“是太好听了。”
她的眼睛很亮,在灯光下显得生动。江净理手指不由自主摸了摸她的睫毛,没有分毫暧昧,只有纯然的喜爱。
阮柚一缩。
江净理:“走吧。”
狭窄走廊里,有人错身而过。阮柚并未发觉,而江净理却和他对视了一眼。
神态凉凉,疏离冷清。
那人停了脚步,望去,不知为何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