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
他笑。
阮柚嘟囔:“就三四本。”
“哦。”
江净理声线淡淡,“不少。”
阮柚眼皮一跳,追上去解释。却在少年安静观望下,呈越描越黑之势。
阮柚:…
麻了。
*
阮柚是在当日早晨发现礼服出问题的。再拿起它时,它已不知何时被人剪成了碎布,孤零零堆在衣橱角落。
她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这么赤裸膨胀的恶意,她沉默盯在那数秒,耳畔嗡嗡作响,指尖血液都在发凉。
江净理进去时,看到的先是她的背影。
很奇怪,即便只透过背影,他也能轻易看透她的心情。光线透窗落下,晕在她过分白皙的脖颈,她轻弯不动,像是在发呆。
他才发现她原来这么瘦,好似随时随刻都会离开。
走近后,江净理蹲下身来,“怎么了?”
阮柚回头,胡乱眨了眨眼睛,便伸手抱他。
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肩膀处,小动物似的赖着不走。江净理身上有让她熟悉的气息,将她包裹起来,像抓住了浮木,有了安全感。
江净理移开了视线,眼睛冷了下来。
他顺了顺阮柚的头发,生怕弄疼她,动作小心又轻柔。
阮柚在他耳后掩饰情绪,“对不起。”
她不想在这么重要的日子,给他带来任何不愉快。但她很没用,遇到这样的事,没办法完美控制自己的情绪。
只能说对不起。
江净理低头,静静地听。末了,他拎起阮柚后领,让她抬头看自己。
他问,“你对不起我什么?”
阮柚说不出所以然,她的心情一团乱麻,尤其是在被对方看见自己红着眼圈后。
好丢人。
她眨了眨眼睛,睫毛湿漉漉的扇动,让江净理忍不住去触摸。
实际上他也这么干了,指尖滑过她睫毛那刻,冰凉的触感似一瞬融在骨血,随心跳颤然跳跃,他靠的极近,也正因如此,几乎品尝了她所有的悲伤难过。
江净理看着这样的她,觉得快要被黑暗吞没,毁灭欲翻涌过心房,好似野兽啃噬而过。
“我不知道。”
阮柚心头空空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