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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柚觉得自己上辈子可能是某种会冬眠的动物。
不然怎么会这么想要睡觉。
窗外白雪皑皑,地面留下人行走过的足迹。阮柚很想出去,但又只能呆在屋里。
她再度陷入了混沌的梦。
梦里,似乎有道声音,想要挣脱束缚告诉她,该醒来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而有道声音异常清晰,“你不是已经感受过,想要的自由了吗?”
不。
她并没有。
阮柚听见自己回应。
—“那你开心吗?”
那道声音再度问起。
开心。
又有种说不出来的遗憾。她是不是太贪心了,所以感受到的快乐,都是稍纵即逝的。
“才不是。”
“你本就该是最幸福的人。”
这次,她终于听清了那道声音。
穿透了不真实的层层迷雾,闪烁着重叠,她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画面。
周围仪器遍布,躺在病床上的人和她拥有相同的面容。
苍白沉睡,分不清日夜。
一只手正紧紧握住了她,某一瞬间,她忽然感受到一种心灵相通的酸涩感。
对方应该是在伤心。
“哥哥。”
她心头跟着一酸,下意识说。
由此。梦境和现实开始收束,她望见一双双陌生又熟悉的眼睛,最后,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意识收拢,阮柚心跳不止。
是江净理。
他站在床边,正用纸巾替她擦眼泪。
所处的地方是一间干净整洁的病房,白色的天花板和梦境几乎相差无几,这让她思绪愈发混沌。她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很重,伴随阵阵心跳,却仍让她有几丝不真实感。
“别哭了。”
江净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