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目对身旁之人道:“去吧,计划照旧。”
虫子垂首行礼道:“是。”
转瞬便消失无踪。
睺渊手中捏决,眨眼间,黑衣神祇不见,化为刚刚离去的那位灰衣男子。
变化完毕后,睺渊又特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一番,才纵身跃下山峰,朝着在林间山间穿梭的女子飞驰而去。
*
看见远处天幕大开,徐星星心中慌到极致,有种高考前一分钟使劲冲刺的紧迫和窒息感。
妈的妈的,到哪里都摆脱不了卡点的宿命吗!
天幕之中,罗川还在慷慨陈词,那番激情四射,那番酣畅淋漓,若不是亲眼所见玉丘周围的百姓活得多难,她都会被他这副情真意切的神态欺骗。
但现下她身上很痛,运转灵力更痛,新伤加旧伤让她对自己目前的实力都不自信起来。
不行啊。
她咬了咬牙,怎么也得把小黑救出来的信念让她稍稍忽略疼痛,只知使劲发矇地向前冲。
然后便被一人挡住了前路。
她堪堪停下,凝眉望着面前那人,眼蒙灰色布条,身着浅灰素衫,薄唇挺鼻,生得很是俊俏。
但她没工夫欣赏美色,只看这身灰衣便以为他是挡路的玉丘修士,于是直接凝剑便要开打。
而这灰衣人在躲过她一剑后,身形猛然一颤,随后单手将她剑刃一握,不顾手心流下的鲜血,稍一使力便将她拉入怀中!
那被灰布蒙着的双眼好似在看她,陌生的嗓音压得轻柔,好似十分心疼一般:“你怎得伤这么重?”
嗯?
但她的脑子还未来得及运转,眼前蓦然一黑,她又晕了过去。
在最后一缕意识消失前。
她的脑子跳出一句话:
这个晕倒,怎么这么眼熟?
*
睺渊找了间还算隐蔽的屋子将怀中女子放在床上,随后便想将她衣衫解开看她身上的伤口。
刚准备去解女子衣带,便见女子好似做了什么梦一般,蹙眉软软地唤了声:
“小黑……”
睺渊心尖狠狠一颤,瞬觉呼吸都不甚通畅了。
他再看着手中衣带,竟然如何也不敢解开了。
但她身上的血腥味实在太重,有的伤口还在渗血,他沉了眸,压下乱入麻的心跳,闭上眼将那层衣衫扯了下来。
他的嗅觉极其灵敏,便是不看,亦能准确找到她身上的伤口所在。
他拿出刚刚在某处顺来的伤药,就这般均匀地撒在这具玉体散发着血气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