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月,星河璀璨,尤其在这世间最高的太古山顶,繁星好似坠在触手可及之处,不觉烂漫,只感凉寒。
睺渊用指尖狠狠剐蹭着一旁的石壁,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指甲已被生生擦断,指骨都磨掉些许,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可他全然不觉,只抬头望着繁星,目光一错不错。
白日里那些前来汇报的魔物又被焚得一干二净。
星星离开的这段时日,如此被他随意杀死的魔物如何也有万余只了。
这帮魔物真是没用,这么久了竟一点消息也无。
简直废物至极,无用之至。
一代不如一代。
要不他去将那万魔窟破了如何?
里面的魔物活得久,找起人来,脑子大抵会活泛一些。
或者,他直接率魔军将昆仑围了怎样?
用她在意之人将她逼至身边,星星定会听话不敢再逃。
可每每他动了这个念头,脖颈上的金铃便会罕见地发出一声铃音来。
声音不大,却极其脆亮,每每都会瞬间震至他的神识之中。
随即他眼前便会浮现,先前他无意杀死那两位道士时,星星望向他的眼神。
憎恶,恐惧,陌生。
便是他如今忆起那神色,也直让他的心尖揪痛的几欲颤栗。
他不愿再让星星那般看他。
可怎样更痛?
是她离开?还是让她对他生恶?
他又想起在白玉室中,她求他把链子打开的画面。
被黑色衣袍裹着的女子向他撒娇,被他拒绝后,眸子盛了委屈,嘟囔着道:“我知道了,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他十分错愕,胸口起了怒:“我怎么不喜欢……你?”
“你就是为了和我上床睡觉,才不是真的喜欢。”
他竟无言以对,张了张口想再辩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冷硬地道:“若不是你非要离开,我怎会这般锁你?”
“那怪你让我害怕了,害怕我自然就会想逃,这是人类的正常思维吧?”
女子道完这句后,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亦没有接着吵闹,反而不按常理出牌,主动坐到了他的怀里,捧住他的脸就吻了上去。
不是吻嘴,是虔诚的从额头慢慢地啄到眉心,再到眼睛。
睺渊的身体一瞬间僵得可怕,整个人从内到外仿佛都要灼烧起来。
明明刚刚还在抱怨他是为了上床睡觉才锁着她,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勾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