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是疼的,可如今的他对那种痛楚已然不在意了。
可他吻着女子的眼角,语气刻意带了委屈:“嗯,很疼,从脊椎处纵向切开,再将皮囊和□□逐步剥离,形似蝴蝶展翅……”
女子将他抱得更紧,徐徐流出的泪渗入他的衣衫,灼着他的皮肤,亦浇灌了他心间肆意生长的心绪。
“那些人都该死!”女子染着哭腔的嗓音从他怀中流出,“没事了小黑,过去了,都过去了。”
他的呼吸变得剧烈,心中那莫名的事物越生越多,越发繁茂,直让他激动得神魂都开始发颤,他接着讲着:
“我竟然没有死去,那般躺了几日还生了些气力,于是我便站起身来,摸索着方向去找猎户,可猎户的房屋已经空了,偷听到村中人说,他们得了公主一大笔钱财,便离开此地逍遥快活去了。我身上剧痛难耐,又没有地方去,若是带着那幅身躯回山林,定会被虎狼吞噬,于是我便拖着残体,在那村中徘徊了几日,可躲藏不及,被村中人发现,那时的我身上皮肉长出,身体斑驳不堪,他们只以为我是魔物,便找来了一修士除魔。”
说到这里,他竟笑了一声:“倒也猜得不错。”
可这笑落入徐星星耳中,却好似刺入她的血管,扎入了她的心肺,直让她痛心入骨,不知所措。
她只能紧紧抱着那人,做些完全无用的安抚,她颤着嗓子问:“那邪修是谁?死了没?没死的话我要去杀了他!”
睺渊亦紧紧地回拥着她,在她发间吻了又吻:“说起来,你应该听说过他。”
徐星星一怔,抬脸问道:“谁?”
睺渊顺势又在她唇角落下一吻,道:“若我没有记错,许翼的师兄史何,应是他的侄子。”
徐星星猛然忆起:“氏尘?!?”
睺渊又啄了下她因震惊睁大的眸,吮掉了那颗将将掉落的泪:“是他,成墟长老。”
徐星星任他吻着,泪却越来越多。
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他到了周府处处都觉得熟悉。
怪不得他能轻易的知晓这白玉牌子的用法。
莫不是,这地方以前是用来困他的吧。
睺渊还在讲:“寻常魔物如何也不用他来除,正好他云游四方,寻求炼丹之物,也是我实在倒霉,被他遇上,他假装收了我,又说要收我为徒,将我带回成墟。”
接下来的事,徐星星都知晓了。
身上各个器官都分别被割下用来炼丹。
心脏,脾肺,四肢,五官。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么百般实验,终于让氏尘发现,他的眼睛竟是最好用的药引。
整整百年,那样好看的眸子,长好便被挖掉,长好便被挖掉。
此等遁天之刑,却是睺渊百年来的每日所受。
徐星星不想听了,她整个人难受得喘不上气,五内俱崩一般。
可睺渊却好似全无伤怀,还有心思吻她的脸颊,他继续讲着:“眼睛的效用愈发底下,氏尘逐渐没了耐心,不知他从哪里听说,火山之浆能将我炼成最上层的丹药,服下便可成仙,他寻一良辰吉日,将我投入火山之中,肉身无,魔神现,我便成了睺渊。”
他嗤笑一声,“这般说来,我还应感谢他。”
“感谢个鸡毛啊!”徐星星抱着他,边哭边骂,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知道的脏话。
怪不得,他灭成墟,又屠一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