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徐星星颇为无奈地揉捏着他的耳:“只是为了让我心疼,为了给我带上道德枷锁,就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你傻不傻?你都不知道痛的么?若今日我去的晚了,你真让人把皮都给撕下来么?”
“那又如何?”睺渊顿了顿,再开口时声线低了下来,“我唯一的顾虑便是怕吓到你,也怕你……觉得我丑……其余那些都不算什么的。”
徐星星捏着他耳朵的手指划到刚刚被她咬破的唇瓣上:“怎么不算什么?小黑,你一直说我是你的,那你是谁的?”
睺渊的身形一颤,探出红舌,轻轻舔了一下那不安分的指尖,紧接着轻声地,不确定般问道:“……星星,你要我么?”
我不要你,我敢不要你么?!
你听听你这什么绿茶语录!
徐星星简直想再往他的唇上啃一下,嗓音都不自觉染了怒:“什么叫要你么?你不让我要还想让谁要?咱们都这样那样,那样又这样了,你不认账了?”
睺渊听了这话立时直起了身子,睁大眸子反驳:“我如何不认账?明明是你总不认账。”
徐星星无力反驳一瞬,随后长臂一挥,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那好!那我今日就摊开了与你说,你,睺渊,是我徐星星的!所以,你身上从头到脚,从头发丝到手指甲,都是我的,你得好好保管不能让它们受伤,若是你再故意受伤……
她斟酌片刻,下了结语:“那你就打地铺自己睡吧!我不和你一个床,更别说亲亲抱抱,便是拉手都不行,听见了没?!”
睺渊的眼眸越睁越大,也越来越亮,都能化成俩灯泡将这山洞照亮了,他呼吸有些深,沉默许久才应了一声:“……听见了。”
一分的委屈,九分的欢欣。
他的心脏跳得又快又重,双臂将她拥得极紧,丝毫不像个身受重伤之人。
他抵着她的额痴痴地笑着,只知一声一声喊着星星,傻了一般。
徐星星心头萦绕的不快被这人身上散出的欢欣拂散大半,她的唇角也不自觉勾起,凑过去吻他那被咬破的唇瓣,喃喃道:“还好我去得快,莫说你被整个剥了皮,便是如今这般,我的心疼得都要死掉了……”
这般说着,徐星星刚刚好些的情绪又要不受控地往下坠:“……还有蛊虫,那些蛊虫还在你身体里?疼不疼?可有法子取出来吗?”
睺渊眼睫微颤,由着女子在自己唇上吻着,低声问道:“……星星如何知晓蛊虫的事?”
徐星星听到这话便气得要死,直起身子便开始讲那男宠之事,谁知刚讲一半便被睺渊打断了,他的声线含着微微惊意:“你……杀了他?”
“是啊。”徐星星回道,“不止是他,我把公主也杀了,把好几个为非作歹的男宠都给杀了,若不是急着找你,我都想点一把火把那公主府给烧了。”
睺渊的嗓音存了颤意:“……星星……那时便已猜到,你做此事幻境不会坍塌了么?”
徐星星诧异回道:“怎么可能?当时我脑子发懵,只顾着想怎么找你了,哪里有余力思考这么复杂的东西?我那时只看见他们便想杀了他们,没考虑后果。直到救出你,神思稍微冷静后再忆起之前种种,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的,”
“为何……不考虑后果?”睺渊竟有些语无伦次,“幻境若是坍塌,我们之前的努力全然白费,你……不想救顾诺,救白泽了?”
徐星星好似知晓睺渊到底要问什么了,她寻到他的手十指紧扣着:“白费便白费了,什么后果我与你一同承担,便是……师叔的事,我也与你一同担着。直到那时我才意识到……你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即便这里是幻境,我也不舍得你受那般苦楚。”
她将睺渊的手放在脸颊轻轻蹭着,接着道:“小黑,今后你的错处,我会与你一同承受,昆仑的憎恶,我也会与你一起面对,我……舍不得你为我做到那样,我那时真的很怕很怕……我把自己脖子都给抹了……”
她的手被猛然撺紧,腰间的手又握得她生疼:“你……自戕?”
睺渊的声音戛然而止,脑中轰然一片。
是了,衣服都不是公主府的丫鬟衣衫了……
因着那事,星星在幻阵中便会自动来到自己身边,却忘了之前星星曾提过此事,而他却随意地糊弄了过去。
那星星会如何想,她定然会以为那些异常全和幻阵有关,所以才为了快速找到他,以自戕的法子舍下那丫鬟的身体……
他竟……竟毫无所知……
便连看见这狱卒衣衫也只以为是因着他离得远了,她的神魂便自行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