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护着什么。
小黑意识到这点时,心中立时腾起汹涌的妒意,让他憋闷得透不过气。
此人按照约定时间将铃铛制好,却于他记忆中的不同。
这人满面歉意地道,若是师傅在,肯定能制好,但是如今这铃铛的品相已是他的极尽努力之果。
他很是不满,问此人他的师傅是谁。
这人却恍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般,闭口不言起来。
小黑心中燥意又起,抬手便是一条人命,吸收了他的记忆后,便欲离去。
可那妇人却双眸通红地让他偿命,辱骂之词尽出,神色崩溃绝望之至,他又恍惚起来,脑子不自主地想到那将他抛弃的女子,心脏不可抑制地骤疼起来。
说什么会永远护着他。
说什么将他当作家人。
都是谎言。
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便是这无用凡人也能轻易得到他求之不得的东西?
而他却要被人抛弃,宛若游魂一般荡在人间?
小黑痛到极致却笑了起来,挑眉问那妇人:“这般不舍,去陪他可好?”
他看惯了绝望与恐惧,却从未见过这般的神色,那妇人眼中尽是恨意,竟无丝毫惧怕之情,就这般痛骂着他,消散于火光之中。
屋中有孩童哭声响起。
他未看一眼,抬手烧了这座家宅。
都死了也好。
死了才是干净。
小黑看向了跪在地上的人,看着老庆头神情更加绝望,他竟奇异地畅快了。
老庆头跪在地上,身子抖如筛糠,到底低了头,认下了小黑所说的时间。
正午时,他将那铃呈给了小黑,小黑起初还很是满意,却在看到缝隙时陡然沉了眸子:
“此处为何毫无刻痕?”
老庆头想接过来看,又觉不妥,他细细地想脑中那铃铛的模样,自觉没有出错,但到底不敢这般说,只道:“仙人莫急,是什么痕迹?奴才老眼昏花,大抵是没有看清,要不您说于我,我为您刻上……”
小黑的语气极寒,说出的话却像个不讲理的孩童:“为何看不清?便在那缝隙处,为何偏你看不清?”
修士的五感本就强于凡人太多,老庆头看不见是极其正常之事。
可小黑却越来越急,宛若癫狂:“你为何看不清?那字就刻在那里,如何就看不清了?”
老庆头慌忙跪下:“仙人莫怒——”
“你不是眼力过人神手在世?这么简单的一个铃铛你却做不成?如何当得起这尊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