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茵茵实在看不过眼,背对他看向门外明媚的春光,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帮忙。
前半晌,韩绮照旧去往胭脂铺,姐妹俩有意消磨贺斐之的耐心,他那么忙,除非将她们绑走,否则,早晚会打退堂鼓,回皇城担起他原本的担子。
倘若是将她们绑走,那便是将关系处到最恶劣,覆水难收,再无修复的可能,直到相看两生厌。
显然,对方没打算做到那一步,还是以口头的劝为主。
既如此,那就僵持下去吧。
阮茵茵铁了心不回皇城,自然不回搭理背后男子的任何事。
同床还能异梦,何况是同一屋檐下。
今日无需阮茵茵过去店铺,她挎起竹篮,去附近的山上摘桑葚。养鸡的那户人家在山上包了一片果园,果园里有许多十年以上的桑葚树,价钱公道,待到春日,附近的百姓就会结伴前来采摘。
竹篮里放了一块格子布,她小跑向山坡,沿途割了一把蒲公英,攥在手里,准备回去入药,治疗春日的风寒。
身穿鹅黄裙衫的姑娘,一蹦一跳时,白裙翻飞,露出浅蓝的绣鞋,玉琢绮粲,嬿婉动人,吸引了不少村民小伙的视线。
贺斐之远远望着,腮侧微咬,磨了磨后牙槽。
他大步走过去,跟在女子身后,时不时为她遮挡一下斜长的树枝。
阮茵茵不想理会,雀鸟般穿梭在桑葚树林。
因着客源大,低矮枝桠上的果实被摘的差不多,她只能垫脚去摘高枝上的果实。
桑葚的果实汁多色深,很容易脏了手指和衣裳,可阮茵茵手法娴熟,除了指尖染了汁液,衣裙未见污渍。
只是,这园中的桑葚树如辽东的男子一般长得又高又状,低枝的又被摘个干净,她不得不搬来石头,想要踩在上面再去摘。
蓦地,伸长的手臂被一只大手握住,带着她向上伸展,撸下一把果实。
贺斐之扶住她的腰,想要将她举起,却被她一把推开。
紫红的汁液染在霁色衣襟上,很是突兀,贺斐之没有在意,解释道:“我扶你。”
“才不用,你离我远一些。”阮茵茵举起手里的蒲公英,作势要将绒球吹到他脸上。
看她奶乎乎的凶相,贺斐之后退一步,用目光询问。
“再远一点。”
贺斐之又退后一步、两步、三步,稍稍歪头询问。
他的身后有条细壑,没有水,但再退后就会被绊倒,阮茵茵坏心思一起,继续让他退后。
贺斐之顺着她的意思退后,当脚跟快要挨到凹壑时,深深凝住小丫头专注的表情。
事出反常必有妖,看她紧张的样子,像是有猫腻的。
腾空的脚打个旋,向后大退一步,越过细壑,踩在了平地上。
诡计落空,阮茵茵吹了一下额前被风撩乱的碎发,扭头去摘桑葚。
猴精的男人,无趣至极,自己以前真的是鬼迷心窍了,才会一心扑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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