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携玉吐了口烟,慢悠悠地说道:“怎么会。如果我存心想糊弄你,昨天在花园里,我也不用对你说我母亲的事了。”
谢琰说:“那是为何。”
沈携玉叹气说:“沈穆再不好,毕竟也是我的父亲。送最后一程没什么。”
或许是死过一次,沈携玉仿佛没什么不能想开的事了。在人死的那一刻,一切的恩恩怨怨就都烟消云散了,面对这个自己称作父亲的男人时,也是一样。
不知谢琰有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总之那人没有再多问,而是伸手捞起了沈携玉的膝盖,把他的脚腕放到了自己的腿上,替他轻轻揉捏起来。
谢琰的手很漂亮,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手上戴了不止一个戒指,摸上来的时候很有感觉。
沈携玉被他伺候的舒服了,忍不住喟叹道:“我从前怎么没发现……”
“嗯?”
“……怎么没发现阿琰你这么好呀。”他假意叹息道。
“嗯。”
谢琰面不改色说:“你没发现的事情多了。”
马车里,除了烟里的药草味之外,还依稀能闻到一种清冽的檀香味。以谢公子的品味和挑剔程度来看,不用猜都知道,用一定是最昂贵最上乘的香薰,所以气味格外的好闻。
而同样是男人,刚才沈肇那边马车里的味道就让人皱眉。
沈携玉抽着烟,随口评价道:“你好香啊。”
谢琰:“……”
谢琰瞥了他一眼:“殿下,你确定要这么跟我说话?”
沈携玉不理解,问道:“这么说话怎么了。”
谢琰不知为何,好像有点无言以对。半晌,他挪开了视线,看向了窗外:“刚才那样的话,最好不要再对别人说。”
沈携玉揉了揉眉心,抽完了最后一口烟,觉得有点困乏,随口应道:“不说就不说吧。”
老王爷的陵寝修在城外的深山里,山高路远,清早出发,起码傍晚才能到。
沈携玉昨晚只睡了两个时辰,奔波了一路,已经困得快睁不开眼了。可惜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实在是没有能让他好好睡一觉的条件。
“好困,什么时候才能歇息啊。”他打了个哈欠,随口道。
谢琰默默地看着他,动手掀开了他们背后的一块木板。沈携玉循声看去,这才发现后面别有洞天——这马车后面,竟然有一张床榻。
沈携玉有些惊讶:“不是吧,怎么连床都有,你这马车也太宽敞了。”
他巴不得面前能凭空出现一张床,忽然之间梦想成真了,于是欣然接受,乐呵呵地爬上去。
不过躺下之后,他还是忍不住觉得奇怪,于是看向了谢琰:
“……你在车上弄这么大一张床干什么?”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