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眨巴眨巴眼睛,盯着他看。
世子殿下怎么看都和“彪悍”二字不沾边,明明是个苍白瘦弱,病体还有点娇贵的美少年。
这样想着,小昭又打心底里感到心疼。
世子殿下虽然看起来没个正形,抽烟喝酒一样不漏,但其实他并不贪恋酒色。
喝酒抽烟,只是因为他太疼了。
小昭目睹过他年少时,腿疾发作,疼得整夜睡不着觉的样子,脸和唇色苍白得像纸一样,浑身直冒冷汗,浸湿了一整张床褥。
那时的沈携玉,爹不疼娘不爱,病痛也只能硬撑着。也就是这几年,当上了世子之后,他的日子才稍微好过起来,能用昂贵的烟酒来麻痹自己,缓解疼痛了。
“是是,殿下最是勇猛彪悍了。”
小昭看着心疼,还是假装笑嘻嘻的样子,没心没肺地拍他马屁。
沈携玉慢条斯理地把烟抽完了,还嫌不过瘾,示意他再来一点。小昭伸手接过烟杆,忽然“咦”了一声。
“殿下,你这身衣服是哪里来的?”
小昭一直负责他的起居,沈携玉每日要穿的衣物也都是他来准备的。他十分之确定,殿下的衣橱里绝对没有一件像这样的衣服。
沈携玉逗弄着小狐狸,不甚在意地答道:“噢,是谢怀安的。”
谢怀安……
小昭一手摩挲着下巴,露出了一种恍然大悟的神情:
“殿下果然厉害!谢怀安一败涂地,连衣服裤子都输给殿下了!”
小昭正是天真热血的年纪,沈携玉被他逗的笑了一下,摆摆手说道:
“桌上有一把伞,也是谢怀安的。小昭,你拿去还给他吧。”
“……噢对了,还有这身衣服,也一并问问他还要不要了。”
沈携玉说是这么说,心里其实也知道衣服那人是不会要了的。
谢琰的洁癖很严重,别人穿过的东西,他肯定也不会再穿了。不过沈携玉还是让小昭拿去问问一句,避免那家伙哪天来找自己的茬。
……
连续抽了两杆烟之后,沈携玉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
他顺手把趴在自己腿上睡觉的珍珠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捡起了几根它掉落的毛发。
沈携玉一手抱着珍珠,另一只手从床头取过了一个木匣,木匣里面攒了些狐狸毛。珍珠这小家伙掉毛不多,攒了好久才收集了这么一盒。
“这回够了。”
沈携玉抓了把绒毛,在手心里搓圆揉扁。捏了一阵,小小的狐狸摆件就初具雏形了。
“看,像不像你。”
成品看起来呆呆傻傻,双眼不对称,但又极具神韵。
珍珠看了一眼那只奇形怪状的小狐狸,非常委屈地“嘤”了一声。
等了一会儿,小昭乐呵呵地回来了。见他两手空空,沈携玉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