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京城里最美的女子,或许正是如此,才生了一对人人羡煞的双生龙凤。
娘生性清雅,不喜欢过于油腻之物,可也不喜欢林衔月骑马打架,说女子女工之余,应当饱读诗书最佳,将来嫁入高门,也能辅佐贤良。
下了学,林衔月不想绣那牡丹花,林渡云便和她偷偷换衣,有时就连娘都分不清谁是谁,林衔月大摇大摆的走过下人,林渡云却坐在案前穿针引线。
那日,烧鸡和清露团下肚,林衔月便在院中练剑,一旁秋千上还是没来坐人。
“不来也罢。”林衔月收剑入鞘。
林渡云调侃道:“衔月这是想人了?皇子妃身体抱恙,小殿下连春猎都没去。”
林衔月眼神一变,羞恼道:“谁想人了,兄长别胡说,看剑!”她拔剑冲兄长劈去。
林渡云拾起一旁木剑,与她嬉闹对阵,边接招边说:“待爹春猎回来,我便与他说这流云剑法,衔月倒是使的比我还好!”
两人张扬肆意的较量了一场。
一直到下午,娘亲才匆匆回府,嘱咐几句后便进了房间休息,晚膳时也没有出来。
饭还未吃,天空下起了淅沥沥的雨,噩耗便随之闯进府中。
府门被撞开,一人身穿铠甲骑着兵马踹飞了府中护卫,他大喊:“林淮平伙同谢贞谦谋反,刺杀明德帝当场被诛!新皇陛下继位,林氏全府上下,一并缉拿候审!”
“大人!”
一声凄厉喊叫,许久未出门的娘亲手中拿着什么匆匆跑出,冲到院前,跪在马下。
白光闪过,天空中炸响了一声惊雷。
雨迅速打湿了她的衣裳。
郑绾书声声泣血:“林淮平所犯罪证,妾身早已悄然搜集齐整,今日不得已才敢呈上!妾身只望陛下念在妾身一片忠心,妄求孩儿平安!”
林衔月将官兵闯入府之后的事说与谢昭野听,声色平淡,人像个雕塑,彷佛讲的是别人的事。
有时候她自己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了。
谢昭野站起身问:“难道你真的信你父亲造反,万一那来往信件都是伪造的呢?!”
林衔月抬头,面庞展露出迷茫,她轻声道:“她是我娘……”
“那她早就不是你娘了!”谢昭野情急气道,“庆临帝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会放过任何人!”
谢昭野一拳锤向房中的立柱,整栋房似乎晃了一下,他转过身问:“那你说,为何你们之中,只活了你?”
林衔月在回忆中仓皇笑了一声,音色里透着苍凉的嘲弄:“传旨说,二人之中,只能选一个,她便选了……”
“林渡云!”
谢昭野一拳袭来,林衔月反应不及,硬生生挨了一下,身子无力地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