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能亲眼见到你,我很开心。”
苏问寻渐渐松手,不想让许溪在醒后看见她。
起身,就要离开,指尖被反握住:“别走。”
苏问寻的腺体被伤再加上她初入这个世界,并不能完全地控制信息素的释放。此时,不大的病房中不知何时充斥了雪地玫瑰的香味。
梦中,许溪先是走在炙烫的砂石上,渐渐的,脚步快了,步子越发得大。身后仿佛有巨蟒在追赶,令人厌恶的威士忌酒味紧紧缠绕着她。她想摆脱,极力地奔跑,额头沁满汗珠,每一次呼吸喉咙都在火辣辣地疼痛。小腿肚已跑到发酸发胀,未穿鞋的脚底尽是伤口,可许溪仍未停下。漫无目的地往前,仿佛没有一处是她的落脚地。
迷茫无助之际,晶莹的雪花落下,缀在大红的玫瑰花瓣上,层层叠叠,冷与艳互相交织的香味驱散了威士忌的酒味。千万朵雪地玫瑰中,前方有一人紧紧地牵住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奔跑,跑出无望的困境。
可随即,相交握的手却渐渐松开。
她不想再独自一人,许溪的心神泛起孤独和不安感,让她下意识想拉住对方。
别走。
苏问寻感受到许溪的动作,她停下离开的步伐。去看许溪,对方还没有醒来,只是低声呜咽,如一只被人抛弃的流浪猫喵呜喵呜地祈求着人类。
她缓缓蹲下身子,精神和身体已疲乏到极限,趴伏在许溪床边:“好,老婆,我不走。”
——
翌日,阳光透过未完全拉严实的窗帘斜映在白墙上,许溪的眼皮轻微颤动。
暴露在空气中的手并没有感到寒冷,许溪顺着温度看去。
第一眼便看见倚靠在床边的苏问寻,随即视线落到两人紧紧相握的双手上,没有一丝犹豫,许溪用力抽离。但出乎她的意料,并没有费丝毫力气。
不是她从苏问寻手中抽出,而是她主动放开了对方。
愣愣地看着两人近在咫尺的手,苏问寻的手甚至因紧紧被握而留有红印。
“是我……拉住了苏问寻?她陪了我一夜?”
许溪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和错愕,松开了手,心底却觉得被挖空一大块。
许溪极力说服自己,毕竟这是苏问寻的强项。甚至在她嫁到苏家前,虽然有察觉,也没有完全看透对方的真实性情:“释放虚假的善意,这不过是她一向伪装的伎俩罢了。”
她掀开被子,起了身,没有吵醒苏问寻,扶着墙壁慢慢地向医生办公室走去。此时的办公室只有夏兰一人,正在电脑前开医嘱。
听到办公室有人进入的声音,夏兰转身。见到是许溪,印象中被alpha虐待的柔弱美o,停下敲打键盘的手,友善道:“许小姐,你醒了,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助的吗?”
许溪递过一个透明密封袋,其中是支已注射使用过的抑制剂,唯有底部残存着所剩无几的蓝色药液:“夏医生,你能帮我分析下这支药液的成分吗?我想知道它会对人体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在诱导为sss级omenga的期间,许溪虽然丢失了所有的意识,但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发情期曾有过新一轮的爆发。而这一切变化都是在苏问寻给她注射这枚药剂之后。
夏兰接过,看清其上的英文药名,属于一款国外的抑制剂,国内并不常见,因此许溪不清楚其效果很正常,一五一十道:“它是短效抑制剂,用于应对突发的发情期。”
就在她要进一步解释,眉头紧皱,从心底油然升起敬畏的情绪。
鼻子轻轻嗅闻,极淡的蔷薇花信息素从许溪颈侧的腺体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