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赏不赏脸她没听清楚,也不感兴趣,时娴进洗手间的时候却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
“娴娴,妈妈没打扰你吧,你现在做什么呢?”
“我刚开完会,正准备下班。”听见母亲温柔的询问语气,时娴心头的烦闷立刻消减大半。
幸好还有母亲是她的坚强后盾,即使陷入困顿也不至于那么难挨,柔声问道:“妈,您身子怎么样?”
“你别担心,妈妈很好,医生说我后天就可以办理出院。”时娴心中一喜,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母亲低声又说,“娴娴,告诉你一个消息,你爸今天来看我了。”
时夫人话语中没有一丝兴奋,满满都是担忧。
她这句话就像一盆冷水泼下来,把时娴泼得发愣,浑身开始发凉,时娴心中顿时又生出了些焦躁。
母亲生病住院两个多月了,父亲为了躲避追债而藏了起来,她却因为替父还债,那天夜里迫不得已把自己“卖”给了季秋那女人。
三个月前明明还是其乐融融的一家,如今却支离破碎了。
父亲这几个月一直躲躲藏藏,谁也联系不到他。
只说什么暗中有人盯得紧,他不方便抛头露面,得暂避风头。
她一直都希望她的父亲可以勇敢地站起来重新生活,可这么久了,父亲依然消失无踪。
她也没跟父亲见过面。
但眼下突然又冒出来,时娴太多情绪堆积一起无处发泄,于是在洗手间里踱起了步子。
只觉冰凉的手脚都要无处安放。
“他怎么样?”
“瘦了,也憔悴很多。”时夫人孤零零坐在病床上,捂着嘴唇说话,语调有些哽咽。
“娴娴,无论怎么样,她是你爸爸,你……不要恨他,好吗?”时夫人了解女儿倔强不服输的性子,可她更清楚丈夫的为人,自作孽不可活,还连累她的娴娴。
“我不恨他,一点也很不恨。”时娴按了按作痛的太阳穴。
“我只是想不明白,钱我替他还了,他还想怎么样?为什么还要东躲西藏,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在时娴的印象里,她的父亲严肃板正,也是个非常负责任的男人,绝不是那种不顾家的。
“妈妈也不知道,他跟我说,等他解决了就回来。”时夫人被女儿的话说得心酸,她擦了擦眼睛。
“不过他有话让我带给你,他说让你提防你身边的人。”
提防身边的人?时娴手一顿,皱起了眉头,“他有说是谁吗。”
“有,你等等。”时夫人说着,连忙从枕头底下取出丈夫临走前交给她的一张纸条,时夫人看着纸上写的两个字,颤着声念了那个名字出来,“季秋。”
季秋!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