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放,你说说你回国这么多个月了,干嘛不找我,也不让我找你,你干什么去了?”
“很抱歉哈,不是不来找你,我也很想你,但最近我忙着接手公司实在走不开。”时娴怕她摔了,也不敢乱动,轻笑哄她道,“等会自罚三杯,就当我给你赔罪,好不好?”
傅媃哼了声,“算你识相。”
傅媃比时娴要矮一些,又是小胳膊小腿的,很快感觉到吃力,不得不把时娴放了下来,包厢这时的灯光明亮,当时娴的视线不经意扫过饭桌上摆放的各种酒,她惊了。
“点这么多酒,你要干嘛啊?”
“我们多久没见了,姐妹一场难得相聚,今晚必须不醉不归。”傅媃性子活泼开朗,豪迈地说,“尽管喝,我请客,醉了也没关系,有翁子丞送我们回家呢。”
“那得多麻烦翁总……”
“没事的!”
翁子丞默默坐在一旁,瞧着她们姐妹情深的样子,无奈地耸了耸肩。
时娴以前帮过傅媃度过困境,所以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
自罚三杯赔了罪,时娴和傅媃又是几杯酒下肚之后,喝着喝着,话也敞开了说,傅媃看着她,不解地问道:“时娴,你不是不喜欢从商吗?我们说好一起当救死扶伤的兽医,一起在全国各地开连锁医院,你怎么就回去继承家业了呢?”
时娴听了一愣,纤长的指间夹着杯脚晃了晃。
如果季秋没有闯进她的家门,如果没有签下那份协议,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变的话,或许她已经和傅媃在医院里,做自己想做的。
“算了,说来话长。”时娴没把那些糟心事告诉傅媃,“没办法,就只能先这样。”
“那你以后还打算干不干了?”傅媃感到遗憾。
“暂时还不行。”时娴摇头,低头抿了口红酒,勉强对她笑了笑,“如果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真是委屈你了。”傅媃心疼,却也没办法,她拍了拍时娴的肩膀,叹了口气,“搞不懂你们这些豪门世家,非得弄什么子承父业才罢休,连仅剩的兴趣爱好都被剥夺了。”
她碰了碰时娴的酒杯,“来,我们再走一个,为逝去的青春买单!”
两个人的酒量都不错,但架不住一直不停地喝,傅媃兴致依然高涨,一副今夜喝到烂醉如泥的架势,时娴来之前没想喝醉酒的,有些受不住,半途起身去了趟外面的洗手间。
她很久没这么喝酒了,痛快是痛快就是头晕脑胀,时娴拧开水龙头,洗了洗冷水脸,浇灭脸颊上血液的滚烫,果然清醒多了。
她正准备回包厢的时候,却听隔壁洗手间传来男人凌乱的哭喊。
“我告诉你们,别看我现在穷的没个人样,但我小时候可是孤儿院的老大哥,谁敢不听我的话,只管打!你们肯定想不到,我还欺负过……”
“欺负过有钱人!”那个男人胡乱说着话,只听他嘿嘿地笑了起来,“财经报上那个很有钱的,女商人,好像是姓季是吧,我不记得了叫什么,但我记得在孤儿院的时候,她……”后面突然没了话音,只剩下恶心的呕吐声和他伙伴无情的嘲笑声:“喝傻了吧你,还穷出癔症了!”
那男人抱着马桶吐,没说话,时娴嫌弃地听不下去,也走了。
回到包厢后,继续狂欢,时娴一边接过傅媃敬来的酒,有些迷糊的脑中却一边回荡着那些零碎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