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以讹传讹,前三户都是正经人家,我父亲以铃儿年纪还小为由婉拒了他们,可没有闹什么不愉快。”
陆大人对于洗白自己这件事还是很积极的。
“那末一户呢?”
“最后来提亲那人是个混账,背地里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我知道了这事,带人去教育了他一下,他以后不会再犯了。”
关于自己的其它光荣事迹陆大人总是很谦虚的。铃儿还想插嘴问什么是“见不得光的事”,看到哥哥的表情又老老实实地缩了回去。
“嗯,你们兄妹倒沉得住气,男的不愿成家,女的也不急着出嫁。你母亲就没说什么?”
“家母一切都听父亲的。”
陈道长的胃口很小,桌上的菜都浅尝几口便停了箸。
“那正好,我久未拜访令尊,下次见了面我同他说,没准能替你俩一人结一门好亲事。”
陆炳差点没让茶呛着。
“承受不起、承受不起,您什么时候也学起这些媒婆的活来了。”
“怎么?”陈道长一瞪眼,“不过是给人牵个线,这事情妇人做得,我一个男人就做不得?”
两人你来我往地打起了辩论赛。在一旁蹭饭的莫菲耳听着他们拉家常,陪着陆铃也吃了小半碗饭。陈道长的目光在她身上落了片刻,话头就这么给引了起来。
“那这位莫姑娘,你要如何安置?不早早把人送回四川去?”
“她说自己不是四川人,问起来路来又不清不楚。”
“你锦衣卫的夹棍烙铁怕都是烂在仓库里了?”
“莫姑娘本无恶意,在南司这一个多月更替我们理清了黄册里不少烂账。刑器虽利,不能滥用在无辜者身上。”
陈道长点了点头说了声好,理当如此。
他今晚第一次端起酒杯放到唇边,犹豫片刻后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那我问你,官府的文书靠不住了,牢里的刑具也无用武之地了,你锦衣卫的眼睛花了,你当怎么办?”
“我南镇抚司的眼睛正牢牢地盯着京城,不敢有片刻懈怠。”
道士捋着胡子笑了。
“既如此,那你可知今晚京城里有什么事要发生?”
“回陛下,走水。”
“你知要走水,我却更算到还有一人要因此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