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莺莺:“就是在西单买的,我二哥天不亮去排队,还差点没抢到。”
罗雁:“这么冷的天,不容易啊。”
陈莺莺:“他皮糙肉厚,不打紧。”
又说:“你想看哪台我给你调。”
看什么电视无所谓,罗雁有话要说:“我刚才在家的时候……”
她要说刚刚的事,不免要把别人家的事也提及,一长串讲下来口干舌燥。
陈莺莺跟她看法相似,不服气道:“这些人就是重男轻女还不承认。”
罗雁:“承认了还要说大家都这样,好像是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情。”
两个女生愤愤不平,你一句我一句说得热闹。
话题倒不是同一个,毕竟她们有一阵没见过,提起什么都能嘀嘀咕咕个没完。
快到午饭时间,罗雁才说:“我得回家吃饭了。”
陈莺莺意犹未尽:“就在我家吃得了,反正只有我在。”
谁家的粮食都得按供应来,罗雁:“我妈肯定在做饭了。”
陈莺莺可惜:“下次再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做得可好了。”
罗雁:“有机会一定。”
听上去像是皆有可能,实际上谁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猴年马月。
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推着推着可能就没了。
罗雁脑海里冒出这句话,觉得还具备一定的文学性,决定回家后把它记在小本子上,没准将来可以用在作文里。
可她一路念叨着念叨着,到家里居然想不起来,吃着饭眉头紧锁的。
刘银凤:“不知道的以为你嫌我做菜不好吃呢。”
罗雁:“您做的怎么会不好吃,我在想事情。”
刘银凤心想估计都是跟学习有关的,不再跟她搭话,自顾自吃着饭。
倒是罗雁说一句:“我刚刚回来看到建军哥跟他老婆抱着孩子在供销社买糖果。”
刘银凤:“毕竟是亲骨肉,要不是没办法谁舍得下。他们两口子感情不错的,建军本来说好过个三五年再想办法让她们母女到城里来,现在确实难办。”
知青的户口迁回来都要排队,像过年这种当口得等上好几个月,稍有一丝丝条件不符合都拒绝接收,更遑论是外地人。
人人都有难处,罗雁:“那她们要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