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她穿的衣服时,谢清砚眉头重重一跳:“回去衣裳穿好。”
月白色的烟纱外衫轻拢慢掩地罩在身上,玉体欲语还休地呈现在眼前。
檀禾察言观色,撇撇嘴转过身,推卸道:“知道了,你莫催,还不都是因为你……”
谢清砚沉默了。
转念一想,欣然接受,千错万错都在他一时色迷神智心窍。
……
转眼到了启程之日。
天方渐白,黯淡的天幕裂出一道金光,徐徐照在连绵殿宇翘起的檐角上。
东宫门外候着两辆马车低调不起眼的马车,前头坐人,后头堆垒箱笼行李。
前几日说的做衣裳,哪里是几套衣物,得有三十多件了,檀禾掐着日子猜想,到朔州估摸着也差不多一个月时日。
“殿下呢?”檀禾左等右等不见人影。
黄雀回道:“殿下还在军政处,我们先行出城,停候在城外三十里地,等大军追上再一同出发。”
冯荣禄站在马车前,如看孩子远行的长者,操心操肺地絮叨:“别落下东西了,长路艰辛,可比不上东宫,想要甚时有甚。”
“晓得啦。”檀禾撩开车帘,对着他挥手,一如初见那般温声,“冯公公,多谢照拂,后会有期,我们来日再见。”
“诶!”冯荣禄鼻子一酸,如今这都走了,偌大的东宫唯剩他一孤寡老人。
朱鹮与乌鹫两人驾车,马车辘辘驶离东宫,踢踏的马蹄声正如此刻跃动的心跳。
放下车帘之际,檀禾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巍峨皇城。
此地一为别,万水千山远,唯盼途中安之无恙也。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