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也古忽然问:“可知那女人是何身份?”
再来大周之前,就曾打探得知他不近女色。
可没想到,不但近,还是个情种。
区区一个女人,竟能让他如此重视,藏得这么深。
阿塔回道:“只查到是几月前大周太子平叛西南时带回的美人。”
提也古冷笑,心里暗暗讥嘲。
无坚不摧的人有了软肋,才更易击破。
如今看来,此番来上京也不虚此行,她甚至有可能会牵制住两方势力。
……
“来第几拨了?”谢清砚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叩着桌案,淡淡问。
“昨夜是第三拨,俱是直冲着女郎,从他们来到上京当夜,便开始放人盯梢女郎的一举一动。”朱鹮顿了顿,继续道,“真正动手是在女郎从元府回来后。”
提也古自从进京后,表面上一直安分守己地待在下榻客馆,背地里却屡屡将手伸向东宫。
前仆后继的上赶着送死,谢清砚清楚,这种执着不顾的程度下,绝不是男人对女人的单纯抢掠,更像是檀禾身上,有他必须得到的。
究竟是何,能让提也古死了这么多手下,还不知难而退。
如今北临内部隐约有分裂趋势,散乱的各部族私下里联合对王室施压,想要自立门户。
执掌北临的老单于年迈体弱,威势大不如当年,才会假意低下头颅向大周示弱,借和亲对内威慑。
而提也古又是老单于最器重的儿子,如今的形势下,他势必要对外扩张,对内清肃,揽权夺势。
“还有,昨日怀王夜临北客馆。”
闻言,谢清砚嘴角挂着讥诮,心中已然雪亮。
谢清乾巴不得西北乱成一锅粥,最好北临也能再掺合进来,如此一来,他便可在京城趁机行事。
念及提也古,谢清砚垂下眼帘,声音陡然变冷:“先继续守好。”
折了这么多人,提也古更不可能会善罢甘休。
此去路途艰辛,谢清砚当初曾有想过让檀禾先行,南下走幽州繁华之地,途中能在客栈驿馆歇脚休息。
待京师出了城,他再从后方追上,与她汇合。
如今看来不可行,终究还是要放在眼皮底下才能安心。
朱鹮躬了躬身,“是,殿下放心。”
话音落下,人影消失。
庭院之中,风起簌簌声,一片浮花缥缈。
花树阴凉下,黄雀随意朝上空抛着桃子,随着铮然一声响,一支利箭势不可挡地扎入其中。
刹那间,粉桃咕咚砸落在地,又咕噜噜地滚回黄雀脚边。
“女郎,你真是厉害!”黄雀捡起千疮百孔的可怜桃子,抚掌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