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指了指搁在案上的玉兔娶亲灯。
谢清砚沉声问:“那你可开心?”
檀禾点点头,唇角浮现一丝笑来:“开心。”
如果忽略掉那位老者的话和方才那个男子,檀禾是非常开心的。
这是一种很不一样的高兴,她从未体会过。
谢清砚轻轻扯了扯嘴角:“那便行。”
檀禾闷闷地哦了声,后知后觉,他好像还没有回答她的第一个问题。
谢清砚见她细眉又蹙起,恍若又陷入沉思中。
他突然道:“那条血线今日往下移了,还会偶有刺痛。”
檀禾一瞬警觉,“给我看看。”
谢清砚微微仰起下颌,朝她露出颈脉。
车厢里有些逼仄,檀禾凑近谢清砚身前,一只腿屈起压在软毯上,半跪矮身在他身侧。
借着微弱的光,檀禾果真发现那根血色脉络已移至颈下锁骨边。
这才不到半天时间,她凝眉深思。
虽然这也是她第一次用血蚀引,没有病例参考,但也清楚,若是常人,血线到锁骨处,可能是要个三五日的。
果然,他身体还是很不错的。
“照这样下去,它到心脉的时间估计不超过一个月。”檀禾喃声。
纤细玉白的手指摸在锁骨上,谢清砚呼吸微紧,浑身的血液仿佛又开始在逆流。
她清浅的呼吸浮在颈上,带着阵阵痒意。
马车辘辘行着,车辕突然压到石子,左右剧烈摇晃一下。
檀禾本就一条腿在支撑着,这一下晃得她整个人朝前扑去,直接往地上滑跪。
倏地,谢清砚长臂一揽,圈住细腰,眼疾手快地将她提坐上来。
檀禾大喘口气,拍拍胸口,好半天缓过来。
“坐好。”
檀禾虚声:“多谢殿下。”
之后便是一阵长久的沉寂。
谢清砚捻了捻指腹,那上似乎还留着柔软触摸。
盈盈一握的纤腰,没骨头似的软。
马车外。
朗月清风,树影微微摇晃着,层层泛开,仿佛是细浪碧波。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