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么一瞧,的确也挺般配……褚渊突然一拧眉心,赶紧刹住冒出的荒谬念头。
檀禾缓了一息,乌漆的眸子来回转动,观察了下谢清砚,又觑了眼褚渊。
她关切又疑惑地问:“嗯?你们怎么不继续了?”
若不是方才实在要窒息过去了,檀禾甚至还不想打断他们。
话音刚落,两道视线自上而下投来,不约而同地落在她脸上。
檀禾猝然噤声,咽了下口水。
下一刻,谢清砚先行开口:“有些事情孤想与镇北王商量一二,还请借一步说话。”
听这谦逊的语气,同先前的冰冷刺骨简直是大相径庭。
褚渊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挑了下眉,微微颔首。
檀禾歪头望着他们,好奇:“我不可以听吗?”
褚渊第一个拦住她,摇摇头,轻声说:“不能。”
他怕到时候商量得不妥,万一再同谢清砚动起手来,恐会吓到她。
谢清砚略微俯身,在她头顶上轻轻拍抚两下,语调温柔:“你先进去歇下,等我回来。”
檀禾丧气耷拉下眉眼,“喔”了声。
一刻钟后。
书房。
四方长案上,灯架上的蜡烛点燃,火舌燎舔着周遭的黑暗。
褚渊正对着桌案对面的青年,侃侃而谈。
谢清砚听得脸色愈发阴沉,浑身寒气四溢。
漫长的交代后,褚渊端起冷茶喝了口润嗓,继续道:“……阿禾便
留在朔州,殿下若是日理万机,觉着月月往返耗时费力,您半年来一趟朔州也可。”
他已经一再退让了,再退可就着实欺负人了。
毕竟倘若日后谢清砚当了皇帝,国之大事也非同小可。
谢清砚一言不发,握着茶盏的手背青筋突起,竭力压抑着。
他算是发现了,褚渊和檀禾不愧是兄妹俩,如出一辙地思路清奇,语出惊人。
简直是异想天开。
褚渊铺垫好前情,终于缓缓道出:“是以,臣欲再择一个妹婿,当然,这并不影响您也是阿禾的夫婿。”
咔嚓——
茶盏遽然碎裂,声音清脆而刺耳,茶水汩汩流淌而出。
“嗯?”褚渊被打断,目光转向他指间的碎瓷片。
他懊恼道:“唉呀,好端端得怎碎了,没伤着殿下罢?府里都是粗人,尽采买些劣货儿,殿下万望莫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