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渊越想越是气愤,双眸透出沉凝寒光,在那道狰狞刀疤的映衬下,整个人显得更为气势汹汹。
“阿兄找他算账去,谢清砚是太子又能怎样,日后有我给你撑腰!”
说罢,褚渊站起身欲要往外走。
檀禾赶紧攥住褚渊的衣袖,连声解释:“不是,阿兄你误会了,是我会轻薄他。”
次次都是她先控制不住对他动手动脚。
闻言,褚渊如遭雷殛,愕然看向一脸羞赧的少女,眉心直跳,许久没吭声。
他似乎没料到檀禾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褚渊目光定在檀禾身上,几番逡巡,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你、阿禾……你不必替他说好话。”
檀禾轻轻摇了摇头:“阿兄,殿下对我很好,无论是在东宫,还是在来朔州的途中,都会护我周全。”
“若没有殿下,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见到阿兄。”
念起伴她左右的青年,檀禾眸中盈满柔色,不自禁伸手覆上腕间的玉镯。
“阿兄,我很喜欢他。”
少女低低的轻喃,落在静谧的屋中显得格外清晰且动听。
廊下,方从书房回来的谢清砚行至门口,恰听到这句话,不由得顿住脚步,心跳被撩拨到紊乱失序。
他一时失神,薄唇牵出愉快的上扬弧度。
屋内,褚渊凝眸看着檀禾。
她莹白皎然的面上扬起明媚甜蜜的笑,似满天万千星辰,流光溢彩,耀眼夺目。
就之前所见,他们二人的确很是亲昵。
再想到医馆门前,妹妹不知为何拍了谢清砚一巴掌,而他不恼不怒,反倒低声认错。
褚渊到底是安下几分心来。
蓦地,耳听得
屋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奇怪的是不推门而入,他料想正是谢清砚。
褚渊在心里冷笑:恐怕是要心花怒放了吧。
如今回想起当初在岷州城门前的一番话——届时贺他大婚之喜,褚渊顿觉是搬起石头在砸自己的脚。
相认不过半日的妹妹还没捂热乎,便已心有所属,上京又远在千里之外。
他越想越郁闷。
不过幸好还未成婚。
隔着珠帘,褚渊不动声色地朝门口看了一眼,故作轻松道:“能得妹妹的喜欢自然是重中之重。”
他复又话锋一转,颇为可惜道:“妹妹若是长在西北,定能见识到我们西北的儿郎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身材也挺拔高大——”
笃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