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夹杂着颤,又近乎是在咬牙切齿地忍痛。
檀禾不解:“为何,是还没好透彻,疼得厉害?”
她起初并未想到别的,还疑心是否是伤了筋还未长好,担忧
抬眸,却被谢清砚低垂着望定她的目光摄住。
昏暗中,那双眼眸湛亮深沉,涌动着她再熟悉不过的炽热欲念,浓烈到几乎要将她灼穿了。
曾经熟悉的亲昵画面涌入脑海,檀禾电光火石地意识到问题,脸颊红了到耳后根,胡乱抽回手,整个人语无伦次:“你、你,很难受么?那我们要不要……”
她说到这里时,却被谢清砚打断了话。
“等成亲的。”
他将檀禾牢牢地嵌进自己怀中,一边解渴似地触吻她柔软的耳垂,一边沙哑道:“快了,我让钦天监在算日子,尚衣局也在赶制喜服了。”
“好。”檀禾轻轻嗯了一声。
他抱得太紧了,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只能费力去摸到他的下颌,勾向自己,将唇贴上对方的,慢慢碾了片刻,安抚着。
谢清砚不敢任自己沉溺其中,担心最后会难以自控,他粗喘着气,将脸埋在她颈窝里,恢复镇定和冷静。
滚烫的气息拂在身上,檀禾也被他弄得晕陶陶的,心脏怦怦乱跳。
耳鬓厮磨的空隙里,烛火渐燃尽,谢清砚拉过被衾,仔细为她掖好:“睡吧。”
冬夜渐暖,雪光微明,别枝映窗。
两人压低声音,不时喁喁细诉几句,渐渐相拥而眠。
……
翌日天明,晴光万丈,屋檐瓦楞积雪化水,滴滴啦啦,不时有整块扑簌簌落下。
一大早谢清砚从檀禾房间出来时,正撞上前来叫她起身的褚渊。
褚渊结结实实被吓了一大跳,还当是哪个不要命的乡野登徒子,正要动手,却发现是不要脸的太子。
空气在此刻凝固。
褚渊深吸一口气,心中一边将谢清砚骂了遍,一边向他执礼:“殿下安,看来如今上京皇宫已经稳定了,殿下居然又能闲得深夜大驾光临了。”
又。
上一次是在朔州,还是雨夜。
“嗯,我来见阿禾。”谢清砚当然听得出褚渊语气中隐而不发的怒意。
他语气轻松,神情自若,但耳尖还是有些不易察觉的发热。
然而落在褚渊眼里,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弄得他像一拳打在棉花团上,更愤然无力了。
“殿下,虽然您已经提过亲了,但到底是还没成亲,这夜宿……实在是于礼不合。”
褚渊就差没明言,他一个没名没分的,如何好意思。
“的确,”对于这点,谢清砚倒是不无赞同地点头,“所以,我打算回京便尽快同阿禾完婚。”
褚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