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子殿下。臣董士翎参见殿下……”董士翎哆哆嗦嗦,不敢抬头看他。
闻言,身后那一众正要动手的家丁,瞬时也面色死白地伏跪在地。
谢清砚周身寒气凛然,面带戾气,冷冷扫向董士翎。
“你要杀谁。”
淡淡的问声在耳畔响起,恍若是从阎罗地狱里回荡上来的。
董士翎头磕的咚咚响,嘴里不停道:“是臣喝了酒胡言乱语的,望殿下息怒,殿下开恩,饶、饶臣一命……”
惹上谁不行,偏生惹上了太子。
董士翎再没脑子,也不敢和太子叫板。
他磕的愈发起劲,地上一摊血迹,生怕将小命交代在这。
“滚。”谢清砚冷冷道。
“谢殿下开恩,谢殿下开恩!”
许是怕他突然改变主意,董士翎被搀扶着迅速起身,领着家丁仓皇而逃。
元簪瑶看着董士翎像条瘸腿的狗一样逃开,心底哈哈大笑,爽死!
谁叫他不听劝。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等黄雀反应过来,董士翎那只手已经废了。
她瞥了眼太子的手,不可思议地在想——
殿下怎么出现在此?
今日怎这般仁慈了?
灯影浮动,火树银花。
隔着幕篱,檀禾抬眸望着谢清砚,他似乎也正在看她。
仿佛又回到初见他的那个时候,垂眸敛目间尽是暴戾阴翳之色。
只是,此刻檀禾的心境似乎完全不同了。
一种极陌生的感觉的感觉涌上心头。
之后,一行人兵分两路,黄雀送元簪瑶回府。
在回程的马车上,檀禾和谢清砚并肩而坐着,都没有说话。
车厢框出一方小小的天地,那盏花灯散发出柔柔的灯辉,照在两人身上。
此刻,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安静到能听出他们的呼吸声。
良久,檀禾轻轻启唇:“殿下,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谢清砚置若罔闻,偏过脸看她,而是另问道:“元簪瑶这半日都带你都做了什么?”
檀禾一愕,静静地道:“就是玩儿,嗯……她带我吃了好多好吃的,黄雀还给我买了花灯。”
说罢,她指了指搁在案上的玉兔娶亲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