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盛翻了个身,目光虚无没有焦点,脑海中回想着这几天两人的相处,沈随没有标记他,也没有上他,但是几个瞬间从眼底流露出的眼神,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他太熟悉沈随这种眼神了,那是七年里,无数次对他开始新一轮折磨时的恶意和玩味。
她总爱满是恶意地看着他崩溃大哭,看他舍弃一切尊严求她高抬贵手。
七年的回忆如浪潮般席卷而来,彻骨的凉意从骨髓传遍全身,楚盛牙关上下打颤,瞳孔慢慢涣散,良久,才回过神,如同溺水的人被救上岸,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浑身发抖,猛地从床上起来,将放在一边的背包背上,打开房门,警惕地扫视一圈空无一人的走廊,匆匆离开。
房间内,沈随注视着旅馆监控下张皇失措的楚盛,修长的指尖有规律地轻点光滑的桌面,表情似笑非笑。
终于,她成功说服自己放弃现在打断楚盛两条腿的想法,决定将这个想法挪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施行。
太不乖了。
为什么总想离开她呢?
除了爱和自由,她不是施舍给楚盛一切了吗?
她为他打造出了最华贵的鸟笼,只要他肯乖乖听话,他能在她的鸟笼里,开开心心度过一生。
总是高高在上的公爵或许忘了,楚盛是人,哪怕她花费七年将他身为人的尊严一寸寸消磨,他也是人。
他有喜怒哀乐,
有所求,有所愿。
房内灯光昏暗,沈随安静地注视早就空无一人的监控,姿态优雅,身下如墨的影子却扭曲张狂,仿佛发燥的野兽。
第二天,本该离沈随远远的楚盛一大早从他租的旅馆出发,戴着他刚买的鸭舌帽,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蹲在沈随旅馆旁边的角落里,不安地盯着旅馆门口。
他昨天在旅馆想了很久,他明白现在是最好摆脱沈随的时机,可是他实在想看一眼两个宝宝现在的样子,所以他决定先试着跟踪沈随,看看能不能跟在她后面找到两个宝宝的地址,一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就立马撤。
一直蹲到日上三竿,沈随才悠悠然从旅馆门口出来,楚盛不顾饿得想吐的胃,忙起身,小心地跟在她身后。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