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哭?”
是沈随没有掩饰的声音,还是那么优雅动听,像古老名贵的大提琴。
也还是那么高高在上,冷漠凉薄。
他被人小心地抱起来,他握不住的针剂也被人轻而易举地捡起来。
沈随不解地看了眼怀里一张脸湿漉漉的楚盛,边往主卧走,边冷着声音说:“不要我帮忙的是你,现在哭得像被我欺负了的也是你,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她将楚盛放到床上,让楚盛靠在她怀里,拿着针问:“哪只手?”
楚盛抿着唇,闭上眼不回答沈随,只是眼泪还在不停流,绵长的睫毛挂满细小的水珠。
盯着楚盛油盐不进又凄凄惨惨的小模样,沈随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将人丢在这里一走了之的想法,自己拿起楚盛的左手。
这时候,她怀里的人倒颤着声音开口了:“不要你管……我自己可以……”
沈随冷着脸,正要如楚盛所愿把他丢下时,楚盛宽大的袖子顺着手腕下滑,露出他白皙如玉但布满密密麻麻针孔的小臂。
沈随的手顿住,目光落在这些或新或旧的针孔上,眼神阴翳,握住楚盛手腕的手掌不断收紧,直到楚盛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隐忍的闷哼,才猛地回过神,默默卸了手上的力道,什么都没说,唇角平直,利落地将药注射到楚盛的身体里。
在药剂的作用下,楚盛疼到止不住痉挛的身体慢慢平复下来,过了会儿,他恢复了点力气,垂下眸,从沈随怀里爬出来,沉默地缩到被子里,弓成一团,只露出几缕还未来得及摘下的金色假发。
沈随盯着床上隆起的大包:“你的身体比三年前还差,可是你的祖母告诉我,你恢复得很好。”
“离开我,你好像也没有变得更好。”
她俯身,强硬地把楚盛抱到怀里,无视楚盛微不足道的挣扎,一件一件,将他身上的衣服剥得干干净净。
楚盛眼眶通红,将手挡在胸前,胸膛因为愤怒剧烈起伏:“怎么,公爵大人因为干不到别人,打算回来吃剩饭了吗?”
见沈随没有放过自己的意图,楚盛情绪越来越激动,他冷笑着说:“忘了告诉你,这三年我和很多alpha上过床,生x腔也被草开了不知道多少次,公爵大人想玩,就玩吧。”
说完,他放下挡在胸前的手,戏谑又挑衅地看着上方的沈随。
没有任何alpha能忍受自己的omega在床上说出这些话,沈随面目狰狞一瞬,她面无表情将丢在一边的内裤塞到楚盛的嘴里,在楚盛惊恐的目光下,拿过假发上的丝带,将他的双手绑在床头。
做完这一切,她才慢悠悠开口:“楚盛,我说过我要真想对你做什么,不需要骗你。”
“唔唔……”楚盛眼眶通红,眼神害怕,舌头用力想抵出嘴里的布料,然而除了将布料泅得更湿没有任何作用。
沈随冷冰冰地看了会儿他,才站起身,走到一边的淋浴间,没一会儿,端出一盆水,她将水放在一边,再将毛巾打湿,在楚盛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一点点替他擦拭布满冷汗的身体。
沈随盯着楚盛过去三年,却依旧布满伤痕,甚至更加千疮百孔的身体。
“……楚盛,你真是一个蠢货。”
温热的毛巾擦过粉色但丑陋的各种疤痕,将崎岖不平的疤痕打湿,单薄的身体忍不住像一只待宰的猎物一样颤抖。
楚盛似乎觉得累了,停下挣扎的动作,脊背止不住发颤,一双长腿无意识将床上的被子踢成一团。
“被人改造成omega蠢,跳楼蠢,离开我也蠢。”沈随将毛巾再次打湿,声音没有半点波澜,像再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唔唔!”
听到这话,楚盛瞪大眼,对沈随怒目而视,挣扎又瞬间剧烈起来。
沈随没再理会楚盛的抗拒,垂下眼,专注而认真地擦拭楚盛的身体。
湿热的毛巾擦拭过楚盛小腹处浅粉色的疤,这道疤她知道,是三年前将孩子从他的生殖腔里剖出来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