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薄雪浓愣了愣,下意识地点头:“好啊。”
本能的反应让伍清舒忍不住白眼翻她:“你倒是舍得出去命,可烟亭舍不得你。”
沈烟亭握住了薄雪浓没有受伤的手,轻轻捏了捏:“不许说这种话。”
“可……”薄雪浓刚想争辩,突然反应过来沈烟亭的病因,她抓起沈烟亭的左臂去看她腕间的莲花印记,那血莲印记果然已经全红了,薄雪浓急忙将系统面板调了出来:“同命蛊,我有同命蛊。”
沈烟亭皱起眉,轻轻摇了摇头。
还是伍清舒听到薄雪浓有同命蛊反应更大些:“你有同命蛊?”
“我有!”
薄雪浓立刻兑换了同命蛊,将鲜红色的同命蛊拿了出来。
她想将同命蛊送到沈烟亭嘴边,可沈烟亭下意识地避了开,这让薄雪浓有些摸不着头脑:“师尊。”
“她现在吃不了。”
“吃不了?”
伍清舒扯住了她的手腕,翻出一个玉瓷瓶将同命蛊装了进去:“你也是剑修,怎么不明白剑就是命的道理,她身上都没有本命剑,连命都不完整,要怎么吃本命蛊?”
原来是因为这个。
看来月寒剑仍旧补不了沈烟亭没有剑的空缺。
薄雪浓将沈烟亭抱了起来:“舒姨,师尊的剑是不是还在云烟宗,我去拿。”
伍清舒没理薄雪浓,扫了眼她怀里的沈烟亭:“你们既然有同命蛊,为什么不早问听姝要剑?”
“舒姨,我回不去云烟宗了,我……银霜剑太依赖我的剑了,我要是拿回本命剑,云烟宗的镇宗神器就会跟我走,我不想阿娘为难。”沈烟亭靠着薄雪浓,克制着内心的那份渴望,声音里多了些愁绪:“我知道阿娘看着很厉害,但很多事她也做不了主。”
“那你是小瞧她了。”伍清舒想起莫听姝,眉心都紧凑了起来:“烟亭,今时不同往日了,你离开云烟宗这些年,莫听姝恨不能连涅水宗和罗阙宗的主都一块做了,难道还能做不了你剑的主?再说你都喊她一声娘了,她为你争一争也是应该的。”
司仙灵趁机插嘴:“娘,你也为我争一争,帮我把……”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清了伍清舒紧皱的眉心,感觉到伍清舒的不悦,司仙灵只好闭上了嘴,抓紧掌心的储物戒指走了神。
伍清舒没有去规劝司仙灵,只是跟宿蔓秋说:“待会儿她跟我走,我怕你看不住她。”
“伍前辈。”宿蔓秋唇瓣动了动,难得没有跟伍清舒吵,还叫起来了一个消失许久的称呼:“你别凶仙儿,更不许再打她了,仙儿只是比较重感情。”
“嗯,我会的。”伍清舒也不是瞎子,看得到竹凝芙对司仙灵的宠溺和纵容,很清楚要想司仙灵彻底放下竹凝芙,在短时间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她放弃了劝慰司仙灵:“你先回去吧。”
宿蔓秋心疼地摸了摸司仙灵的小脸,苦口婆心地说了句:“仙儿,姑姑相信你不是个冲动行事的孩子。”
宿蔓秋走了。
还顺便让雪豹驮走了那些伤势颇重的散修。
转眼间这里只有她们四人和一地尸体了,风丝吹拂而过,卷起浓郁的血腥味,伍清舒下意识地看向了薄雪浓,见薄雪浓脸上完全没有对鲜血的欲望,有些欣慰:“你好像对鲜血的渴望没那么强了。”
这是自然的。
只要想起舌尖尝到的腥咸,薄雪浓就觉得她的胃在翻涌,不仅没有饮血的渴望,还有将胃都吐出来的冲动。
她尝到的第一口血属于沈烟亭。
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