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几人最近的凤锦听到天定缘分一下炸了毛,她急得不住去掰动程槐昼和凤盈波的手指:“哪里来的什么天定缘分,真有天定缘分也是我阿娘和小娘的,跟他能有什么关系!”
程槐昼冷笑一声,他伸出手跟凤锦一样去扯红线,嘴里发出讥讽:“缘分!我才不会跟一个有孩子的女人扯上关系!”
他斜了眼沈烟亭,阴冷的嗓音不掩恶意:“不自爱的女人都该去死!”
话音落下那靠着沈烟亭才冷静下来的薄雪浓立刻冲了出去,她一把掐住了程槐昼的脖子,温软的面庞上是疯长出来的茸毛,唇边出现了尖锐的兽牙,在阳光下泛着独特的光芒,那是能撕碎一起的锋利。
她双眸猩红,声音幽冷:“那你先去死吧。”
薄雪浓指尖死死抵着程槐昼的脖子,突然生长出的动物指甲,在瞬间刺破了程槐昼的脖子。
沈烟亭捏住了那只手腕,慢慢往后拖拽,尝试卸掉她掌心的力:“浓儿,松手。”
她该听话的。
可她不想,她第一次想忤逆沈烟亭。
薄雪浓咬着牙,半兽化的面庞狰狞凶恶,却理智尚存。
她没有进一步,却也没有松开:“师尊,他诅咒你!”
孟伶初反应了过来,她立刻要出手攻击薄雪浓,解救即将被掐死的程槐昼。
沈烟亭侧了侧身,厚重的灵力形成了一道光壁,替薄雪浓挡下来了这道攻击,面上的神情没有太多变化,她仍旧在柔声劝慰薄雪浓:“浓儿,他说得不算,把手松开。”
她不是要救程槐昼,这是在救薄雪浓。
鳞汕郡城动手会惹众怒的。
薄雪浓指尖松了松,又突然更用力地朝着程槐昼抓去:“我不!我就要杀了他!谁也不能诅咒你!”
孟伶初这下有点着急了,她和程槐昼都跟桑樊一样走得灵修路,强大的灵雾瞬间冲向了薄雪浓和沈烟亭,术法幻化的灵雾绕着薄雪浓和沈烟亭烧了起来,灼热的火焰烧得薄雪浓心口怒火更旺。
凌厉的目光落到了孟伶初身上:“我本来想看在凤锦的份上救你逃脱命运的,但我现在不想救你了,你就该跟程槐昼一起去死!”
她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孟伶初下意识地看了眼凤锦,不知自己能和凤锦扯上什么关系。
在她恍惚的瞬间,薄雪浓身上迸发出了耀眼的金光,金光推着火焰涌向了程槐昼。
那不是剑修的力量,更像是……妖兽。
薄雪浓的尾巴彻底长了出来,在半空中飞舞,虞蝶儿捂住了胸口,慢慢朝下蹲去,嘴唇泛起了细微的白,这让季云幻有些担心:“你还好吗?”
“她情绪失控了,血脉自然释放对我有压制作用,跟薄雪浓同路,我是有这个心理准备的。”虞蝶儿摇了摇头,抬头问着季云幻:“不过……你没感觉吗?”
季云幻摇了摇头:“还好。”
牧纤鸢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虞蝶儿,你好弱啊,你看我就没你这么怕。”
虞蝶儿张了张口,还没反驳先看清那些在她身上绽放着的花:“呸,还不是因为你是花妖,你要是兽妖就说不出来这种话。”
季云幻愣了愣,下意识地看向了怀里的小兽。
那两只小兽正瑟瑟发抖,脑袋不住往她怀里缩,看着是怕极了。
虞蝶儿瞬间觉得有点同命相怜的感觉,她从季云幻怀里把小狗抱了过去:“还是我们流着兽血的妖可怜。”
她还在抱怨,一股更强大的金光突然从程槐昼和凤盈波掌心迸发出来,耀眼的金光在瞬间震开了她们站立的所有人,薄雪浓和沈烟亭同时往后退了两步,沈烟亭扶着薄雪浓的腰肢转了一圈,将她身上的金光卸掉才同时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