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顺着浴桶飘起,裹住站在浴桶边的人。
湿热顺着皮肤爬动,要不是手心还捧着沈烟亭,薄雪浓有这样一头栽进去的冲动。
是的。
她还没想到要把沈烟亭放下。
沈烟亭从薄雪浓找出浴桶,把浴桶搬到房中时,她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现在见薄雪浓还没放下她,这种感觉就更重了。
她本不想贸然出声的,看见薄雪浓开始扯腰封时,沈烟亭还是忍不住喊了停:“浓儿,你是不是应该先将为师放下?”
薄雪浓捧着白瓷娃娃,十分困惑地问:“师尊,你身上也有沾到血,你不一起洗洗吗?”
一起?
沈烟亭希望自己能是个聋子。
最好还能是个瞎子。
这房里就这么大,还连个屏风都没有,薄雪浓就算真放下了她,她都不知道自己目光要往哪边转才能避开这个准备当她面赤身裸体当她面洗澡的人。沈烟亭在心中轻轻叹气,再次反省自己是如何教好好一姑娘教成这样的。
沈烟亭呼出一口浊气,指了指浴桶:“浴桶太大,我洗不了。”
薄雪浓当然知道沈烟亭现在的身体要真放进浴桶里肯定会掉到最底部,不过她可以继续举着沈烟亭的。
薄雪浓拍了拍胸脯:“师尊,你有我啊,不会掉进去的。”
可惜她还没变成聋子。
沈烟亭有些遗憾地想着。
薄雪浓这话听得她两眼一黑再黑,最要命的是薄雪浓显然还没发现这有任何问题。
沈烟亭长吁一口气:“你要给我洗?”
“对啊。”薄雪浓将头点得飞快,满脸都写满了殷切两个字。
沈烟亭故意板起了一张脸:“浓儿,你应该也不是流氓吧?”
薄雪浓绕了绕,终于反应了过来。
眼前人不只是她师尊,还是她心上人。
刚刚她只想着对沈烟亭献殷切了,完全没有想到瓷娃娃要洗澡也得先把身上的嫁衣脱了,她不介意沈烟亭看她没穿衣裳的样子,沈烟亭肯定介意被看,她好像干了件令沈烟亭讨厌的蠢事。
薄雪浓抬手就往她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懊恼不已地嘟囔:“师尊,我不是流氓。”
她又乖又听话,只是一时没想过来。
沈烟亭本就不是要骂她,自然也没有怪她。
薄雪浓打她自己从不手软,雪白的面上那巴掌印清晰极了,沈烟亭心口爬上了细密的刺痛,她指腹抵住了薄雪浓的脸,顺着那片滚烫,慢慢触碰那多出来的红印:“我应该没有教过你这么打自己。”
薄雪浓还在苦恼流氓的污名,她三步并作两步将沈烟亭放到了床榻上,替她找了个落脚地。
紧接着她就顺着床边跪了下去,举着三根手指发誓:“师尊,我绝对没有觊觎你!”
她怕沈烟亭不信,还又重复了一次:“绝对没有!”
薄雪浓似乎觉得两遍不够洗清她流氓的名声,她又捏着嗓子,可怜兮兮地补了一句:“师尊,我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