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雪浓这才发现她好像还没改过称呼,她倒是不觉得师徒关系有什么,只是这事关沈烟亭的颜面和名声。
她下意识想要去看那些围观人,沈烟亭伸手拦住了她:“浓儿,没谁规定过徒儿必须是徒儿,徒儿不能是道侣的。”
沈烟亭只在初发生关系时纠结过如何告知凤盈波几人,从那以后就没想过将这段可能在别人眼中的异样关系藏起,她其实不是很在意名声,毕竟云烟宗弃徒本就没什么好名流传了,再多一条肖想徒儿的罪名也不算什么。
可她不在乎,薄雪浓会替她在意。
这些围观修士可不是凤盈波她们,愿意给予她们理解,甚至帮着狡辩。
更不是玄雾山听话的妖,季家高层那些会闭嘴的哑巴。
今日她们站在这里说过的话,来日一定会传回云烟宗,薄雪浓觉得她很有必要帮着沈烟亭守护在师门的形象,她用力抓住沈烟亭的手腕,高声喊了句:“是我!是我勾引师尊的!”
“浓儿。”沈烟亭紧绷着的脸不受控地放松了线条,寒冰覆盖的眸底都有了融化的迹象,她侧过身揉了揉薄雪浓的脸:“说什么傻话呢。”
“师尊,就是我勾引你的!”
她一口咬定,异常执着。
沈烟亭看着抵进手心轻蹭的小兽,有些无奈:“浓儿……”
抵住皮肤的掌心微热,有她最熟悉的冷香。
薄雪浓抵着沈烟亭掌心轻嗅两下,灵机一动嘴唇往上挪了挪,突然故作凶狠地在沈烟亭指尖咬了咬:“我还……还胁迫师尊了!”
沈烟亭猜得到薄雪浓是什么心思,正因为猜到了这才觉得难受。
薄雪浓平常问她,问得十分勤,恨不得事事都听她的。
每次决定豁出去她自己的时候倒是从不想沈烟亭乐不乐意,沈烟亭是不会夸赞小兽牺牲精神高的,她根本就不认可薄雪浓时刻想为她牺牲的想法。
此刻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骂她也不合适,顺着她只怕下次还敢。
早知应该绕着程槐昼走。
全是他惹出来的。
沈烟亭拍了拍薄雪浓搁在她腰间的另一只手背:“浓儿,犯了错的人才会认罪,你上赶着给自己揽罪名,难道是认为跟我在一起是错事?”
“师尊!”薄雪浓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我们在一起当然不是错事!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觉得我这样说,你传回云烟宗的名声能好听些。”
好听?
她一个分神境修士被弟子胁迫还能好听?
沈烟亭一时间都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她好像将薄雪浓彻底养歪了。
平常看着还挺聪明的,遇上正事也能分析明白前因后果,每次遇上她的事好像总会变笨。
呆呆的。
有点可爱。
想是这样想的,话肯定不能这样说,要真指出了薄雪浓话中的缺漏,沈烟亭一点也不怀疑薄雪浓能想出来什么让她更生气的揽责话,说不定还有可能直接去云烟宗,跟她以前的同门挨个解释她愿意跟徒儿结为道侣,不是她沈烟亭有违伦常,三观不正,全是她这个徒儿手段颇多。
要真夸了她,下次肯定要再犯的。
光是想想便够头疼的了。
沈烟亭轻叹一口气,伸手摸了摸薄雪浓的脑袋,轻声问她:“现在还要给自己乱扣罪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