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尾巴擦去了自己的口水,愧疚地低埋着脑袋,还是不敢看沈烟亭。
沈烟亭摸过只能感受到热,湿热不见的手腕,望着那愧疚心虚低着头的薄雪浓,主动抬手摸了摸她的毛茸耳朵。
薄雪浓一喜,惊讶地抬起了头。
她没有在沈烟亭某种看到厌恶,倒是瞧见了极浅的笑意。
她眼花了吗?
薄雪浓揉了揉眼眸,想要将沈烟亭神情看得更清楚。
沈烟亭忽然伸出手轻轻搭住她的腰,将她搂进了怀中。
薄雪浓瞳孔放大,眼眸圆了许多,有点受宠若惊:“师……师尊,我身上脏。”
她说了句实话,她现在身上都是别人的血,在她闻起来是很香的,但沈烟亭闻起来应该是臭的。
薄雪浓迷失时都能记住不用脏兮兮的手碰沈烟亭,现在当然更加清醒地知道身上沾了多少血污,可……现在沈烟亭抱了她,她要是挣开沈烟亭的怀抱,那才是真疯了。
沈烟亭没有因薄雪浓的话松开她,她将薄雪浓脑袋往肩头推了推,让她靠自己更近:“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飘过来的冷香更浓郁了,这让薄雪浓有种恍惚梦中的错觉。
不仅没被厌恶,还能被抱。
薄雪浓咬了咬舌尖,压住了心口的欣喜。
她顾不上崔怀周了,眸中也看不到其他人了,好容易抓到了机会,自然立刻道歉:“师尊,我错了。”
沈烟亭怪异发问:“你错在何处?”
她都还没给薄雪浓扣上罪名,薄雪浓就自己硬往脑袋上扣了一堆罪名:“我不该叫你的名字,我不该亲你,我不该舔你手腕,我不该占你便宜,我不该控制不住自己的血脉拿你当药,我不该夸你比血香,这话不太尊重你。”
“……”薄雪浓还真分析上了罪名,一条又一条压过来,沈烟亭轻轻拧眉:“浓儿,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因为这些怪你?”
为什么?
这还有为什么吗?
事实就是她对沈烟亭做了很过分的事,每一条都是那样的冒犯,每一条都够她被厌恶了。
可沈烟亭问出来语气又是那么认真,沈烟亭好像真没有责备她的想法。
薄雪浓想来想去,只能归为一句沈烟亭心善,愿意原谅一只被血脉蛊惑的凶兽:“师尊,你怎么这样好!”
她往沈烟亭脖颈处挤了挤,热泪噙满了眼眶。
沈烟亭着实被薄雪浓的脑回路惊了惊,不太明白她突如其来的感动从何而起,只是顺着本能摸了摸薄雪浓的脑袋,眸光轻轻落回崔怀周他们身上,崔怀周不愿意好好说话,旁边还有个会说话的白宰忆:“师侄,你们怎么会下山,还跟魔宗的人混到一起?”
白宰忆倒是想如崔怀周一样嘴硬,可他到底不如崔怀周硬气,季采熙掌心的鬼月藤刚刚缠住他的脖颈,他就认了怂。
那日沉舟打伤叶知妖师徒三人,叶知妖带着荷馨和季采言狼狈逃走以后,崔怀周便认为御宁宗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他本来想利用沉舟帮他广纳弟子入门,重新壮大御宁宗的,没想到修为变强的沉舟再也不是平日里那般好相处的模样,连对崔怀周的畏惧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她连御宁宗都不愿意久留,带着葛凄琴就要下山,御宁宗本来就没人了,她们再一走,崔怀周这个‘宗主’就彻底成摆设了,他自是不愿意放人的。
他要阻拦沉舟和葛凄琴离山,可他根本不是沉舟的对手,而且沉舟不知在葛凄琴身上动了什么手脚,葛凄琴实力居然也强过了他们,嘴里喊着要报仇就将平日对她十分严苛的崔怀周打了一顿,还顺手将仗着师父宠爱在她们面前很是嚣张的白宰忆也打了一顿。
再后来沉舟就和葛凄琴离开了,崔怀周想着御宁宗不能没有人就动了把叶知妖找回去的念头,反正几人重伤肯定元气大伤,不可能是他们师徒的对手。
可是他们找了三日没有找到叶知妖几人,倒是找到了荷馨的储物袋。
送到手边的储物袋,他们自然没有不要的道理,令人没想到的是荷馨储物袋里居然有魔修修炼的法诀,还有许许多多禁术,最要紧的是还有一些难得的宝贝,他们自然是全部笑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