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画面相连,沈烟亭忽然反应了过来:“浓儿,你是不是给司道友用了寄生蛊?”
她问出口就后悔了。
沈烟亭不确定这个问题,薄雪浓是否能回答她。
薄雪浓和沈烟亭拉开了一点距离,这沈烟亭已经猜到了的事,她便拥有了倾诉权:“对。”
她应完话又赶忙说:“师尊,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沈烟亭倒是不想计较这个,她先感到的是忧愁:“浓儿,司道友身后站了太多人,你给她用寄生蛊要是舒姨她们知道……”
薄雪浓忙把手举了起来发誓:“师尊,司仙灵是自愿的,虽然一开始是我想封她的口,但她感受到我的血脉能够带给她好处后,还求着我千万不能跟她解除寄生蛊呢。”
薄雪浓怕沈烟亭以为她欺负她好友,慌乱之下将前因后果全盘托出,倒是没注意有话说漏了嘴。
“封口?”沈烟亭仔细瞧着薄雪浓:“浓儿有什么秘密被司道友知道了?”
薄雪浓可不敢告诉沈烟亭,她对她的感情超出了师徒情。
她不敢僭越,只好闭嘴不言。
薄雪浓心虚不已地重新趴回沈烟亭颈窝,一动也不敢动地贴在沈烟亭身上。
沈烟亭看她反应就知这个是能说,她不愿意说。
她轻轻拍了拍薄雪浓的后背。
薄雪浓感受到沈烟亭在拍她,忙用极小的声音说:“没,没有秘密。”
沈烟亭眸光黯淡了一瞬,忽然拎住了薄雪浓的后脖颈,将薄雪浓从怀里拽起来,推着薄雪浓坐回了椅子上。
刚刚还包裹着身躯的温暖突然不愿将她围绕,这让薄雪浓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慌。
她小心翼翼地将脸凑近沈烟亭,捏着嗓音问:“师尊,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沈烟亭唇瓣动了动:“不曾。”
这是一句谎言。
沈烟亭觉得她有些奇怪,她分明一直都在说任何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秘密,她允许薄雪浓有她不知道的秘密,可随着薄雪浓的秘密越来越多,跟凤锦,跟司仙灵的……在薄雪浓不能相告时,她还算宽容,面对薄雪浓不愿相告,却是止不住地失落。
这有违师尊该有的宽容大度,这也有违她个性秉性,这……
不该这样的。
沈烟亭忍不住自省,思绪越飘越远。
薄雪浓眼巴巴地望着沈烟亭,极为小心地叫了一声:“师尊。”
思绪回拢,眸光正好撞上薄雪浓泛红的眼尾,沈烟亭在心中叹了口气,伸手摸上了薄雪浓耷拉着的毛茸耳朵:“浓儿,我没有生气,你先将妖身收起来,这要是被人看到了不好。”
毛茸耳朵抵在沈烟亭手心抖了抖,快速缩了回去。
她收好妖身还想跟沈烟亭解释,沈烟亭已经将话移到了别处:“采言身上的禁制,你自己决定,不想帮也可以不帮。”
禁制不会要了季采言的命。
透露血脉很有可能会要薄雪浓的命。
这是沈烟亭的担心,可不是薄雪浓的,她帮季采言或多或少有图谋积分的想法,积分越多,她保命的底牌越多,更何况寄生蛊本就是她想解就能解的,季采言要是伤害她,她就立刻接触寄生蛊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