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阿爹姓恭,你也姓恭,他们给你起名子清,所以你叫恭子清。但我却叫小沛,难不成我阿爹姓小?”
“自然不是。”
“那你快和我说说为什么呀。”
鼻尖与微凉的指尖一触即离,温润的声音,小沛记得一清二楚。
“小沛便是小沛。‘长风沛雨’,是你阿爹遇上心上人时的景色。”
思及此处,小沛不知为何眼中酸涩。
所以,她是有阿爹阿娘的。
可是,他们去哪里了。
为何只留给她一个名字便走的无影无踪如风过无痕一般好似从未来过。
没由来地,小沛忽然想起袁风言那双微挑的丹凤眼,思及那日对方不顾明令提及虞氏,手中小镖插入土中,笃定道,“眼睛看到的……才是真的。”
她猜,她赌,赌这袁家子都虽沉溺金玉却定是有情有义之人。
这般想来,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心里忽然生出嫁给这样的人或许也不错的念头,却摇摇头强迫自己心思重回到那只直尾虎身上。
白玉水庄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这般下去,朝堂与江湖的安宁只怕终有一日会被打破。
*
只是不用他们干涉,皇城近日确已不安宁。
原因是来了一位名为修罗刀的祸害。
便是这恶人令皇城所有的乐馆停了管弦,也令百姓听见琵琶便心神不宁撒腿就跑。
三日杀一人,三十日便杀十人,如此一月便为皇城添了十道刀下孤魂。
修罗刀有个怪癖,行凶之前,喜欢在日落西山的时候到选中的人家附近弹奏琵琶,至明月当空便入室杀人。
手段残忍不说,还挑衅似的将惨死之人的尸首倒挂在家门前。
仵作过去瞧了,每具尸体都少了一块骨头,左腿髌骨,而与之相对的右腿髌骨,则是被生生碾成齑粉。
有人说这块骨头被他取下做成了琵琶,可搜遍皇城方圆十里都未寻得任何蛛丝马迹。
当初自流云岗上皇城,路途遥远,小沛涉世未深,走的时候连盘缠都不知道要带,一路南下,靠的是猎杀城池悬赏的恶人换赏金度日。
那一阵日子的腥风血雨,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一连两月不敢吃肉。可如今听闻修罗刀一事却只觉热血未凉,恨不得立马把对方揪出来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