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开一看,居然是妈妈写给爸爸的信,不过封口是密封的,证明没人看过。
说不上是好奇还是什么,顾衍南驱车赶往老宅和阮眠汇合,陈旧的信封一封封拆开,泛黄的纸张和褪色的字迹下,记录的居然是母亲对父亲近乎迷恋般的爱意。
顾衍南难以置信地看着顾老爷子,他一直以为,母亲是不爱父亲的,不然为什么父亲一去世她就远走他乡,连自己这个儿子都不要。
到底怎么回事?
在场仅有顾老爷子一个知情人,可他毕竟不是当事人,知道的也不多,长叹一声:“我不是早说过,他们俩感情深厚,但两人性子都倔,吵起架来谁都不愿意低头,隔三差五的就闹冷战,还得让我去调停,本以为生了你当了爹妈就能好些,结果还是不停地吵。”
“你爸出事那次,就是和你妈吵架,临时改签航班,结果飞机出事,”顾老爷子勾起伤心事,又叹了声,“临走前他还给我打电话,问我该怎么哄你妈,我骂他一通,他答应等回国就跟你妈把话说开,以后不吵了。”
“可是,谁能想到……”
阮眠握住爷爷的手,无声地掉眼泪。
“你妈得知你爸死后,直接晕了过去,出院后也不愿意参加葬礼,谁在她面前提到‘死’字,她就让人滚,连你舅舅说都照骂不误。”
“后来,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把你交给我了,说要去别的地方,不方便带着你,我看她状态差,以为她想不开,她说她不会轻生,只是不能再待在这个城市,”顾老爷子看着顾衍南,叹息,“也不能再看见你。”
顾衍南瞳眸骤然紧缩,明白老爷子话里的意思——
他和父亲的眉眼有九分像。
他听到自己问了句:“爸知道妈的心思吗?”
顾老爷子摇头:“不知道,你爸到死都觉得你妈心里的那个人是她的前男友,嫁给他只是抵抗不住家族安排的权衡之举,不然也不会总是跟她吵。”
“你说他们俩,要是早点把话说开,什么事都不会有。”
顾衍南看着那一封封泛黄的信封,手指无意识收紧,纸张一寸寸褶皱起来。
秋意渐浓,路边的树叶枯了大半。
回到明湖公馆,小蠢狗撒着脚丫子朝他跑来:“汪!”
顾衍南蹲下来,拍了拍它的脑袋:“你妈在家吗?”
言言:“汪汪!”
边叫边咬着他的裤腿往室内走。
顾衍南睨着它:“动不动咬人裤子的毛病,就是你妈给你惯的,”说着,又拍了它一下,“你最好把这个毛病改掉,接下来会有段时间你妈不在家,没人护着你,老实点。”
言言生气地冲他吼:“汪!汪!!”
“你吼我干什么,是你妈她不要我们的,你要怪就怪她。”
言言:“汪汪!!!”
顾衍南没跟狗计较,对着它的小短腿踢了一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推门走进去,温夏刚收拾好,从楼梯下来。
空气中,两人的视线短暂地碰了下。
温夏很快挪开,旁若无人地往外走。
顾衍南自嘲地勾了勾唇,抬腿挡住她。
温夏抬眸,淡声问:“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