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南应该是不反对她工作的,毕竟她之前工作这么久,他从未说过什么,还指点她海南度假区的项目。
这句话是气话。
思绪飘到半个月前,他莫名其妙发脾气,她打电话问他行程他发火,这半个月他们没有任何联系,今晚他回来,她在门外站了半天,等他开口她才进,还躲在书房不回卧室,这些会让他觉得她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把他当作空气。
他高高在上惯了,早已习惯在任何关系上掌控主动权,享受别人的讨好,她今晚实在是状态太差,连“安抚丈夫情绪”这一项顾太太最基本的职责都忘了。
温夏轻吁一口气,关掉电脑。
起身,朝他走去。
在他面前站定,温夏仰头看他,软声说:“别这样,好吗?”
她从长相到声音皆是温柔风格,就连发丝都是柔软的,明明是好声好气的软话,却比最尖锐的言语还要惹人烦躁。
她这幅温和体贴的态度,仿佛是他在无理取闹。
眼前闪过她对那个小白脸笑的画面,跟面前这个刺眼的假笑完全不同,是真心实意的笑,恣意又畅快,却在看到他的那刻僵住然后消失。
就这么不想看到他?
把他给她买的礼物、还有他这个人都当成空气,大半夜宁愿趴在书桌上睡也不愿意回卧室,就这么不想和他睡在一起?
顾衍南觉得他还是脾气太好,太纵容她了,否则她怎么敢用这幅应付客户的态度敷衍他!
这张假笑脸,就是她惯常用来对付难缠的客户的!
顾衍南面无表情地冷笑了声,捏着她的下巴,手指刚碰到她的脸,却看到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那几道不深不浅的红血丝。
他的手募地顿住。
冰凉指尖触碰她的脸,温夏知道这句话没把他哄高兴,反倒让他更生气了,做好准备承受他的怒火。
经历过大哥入狱和温家濒临破产的事后,她的耐性锻炼得不错,但他有点过于难伺候。
她本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脾气,温夏不知道自己看在他能给她带来的利益的份上,能忍他到哪天。
有些事或许该提前做打算了。
调整好心态,准备迎接他的冷嘲热讽,顾衍南却突然松手,不冷不热地看着她:“记住你保证的,别再有第二次。”
温夏一怔,立刻回:“我明白,我们回去睡觉吧。”
顾衍南的脸色缓了缓:“嗯。”
夜色浓稠,卧室的灯只剩下床头的夜灯,散发微弱的光线。
温夏以为他大半夜专程来书房找她,是想要解决生理需求,半个多月没做,按照他的频率是该想了。
她静静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