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不想和她继续谈论这个无趣的话题,他低眸看了眼表,这个动作象征着他的耐心告罄:“我不习惯出尔反尔,五分钟已经到了,我该洗漱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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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五十六、五十七……
主卧阳台,顾衍南靠着栏杆,一只手夹着烟,低眸看着表盘指针,静静等待三根指针重叠。
前天晚上,她答应过他,不会再这么晚不回卧室,今天就食言。
一如既往的善变。
也是。
她装着副温良贤淑的模样本就是为了维持表面的平和,如今因为个卖笑的小白脸和他撕破脸皮,自然不用再装。
他实在讨厌她那张虚伪的假笑脸,可她因为别的男人动怒,更让他讨厌。
寂寂春夜,烟雾随风漫过锁骨,下颌,青烟后的面容模糊。
顾衍南抬手,沉沉吸了一口,漫不经心回想他们的第一晚。
寒假,他回国陪老爷子过春节,和好友聚会结束太晚,他没折腾回家,去他常住的酒店套房。
接近零点,哪怕开足暖气,走廊仍有些冷清,他就是在等电梯时遇到的温夏。
十八岁的温夏,年轻美丽,一身月白色长裙,黑色长发编织成精致的鱼骨辫垂在脑后,眉眼温静柔软,杏眸湿润清澈,瓷白皮肤细腻得看不到任何毛孔。
很漂亮的一张脸,他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客观来说,有几个长得并不比她差,可她最踩他的审美点,好似五官的每一个部位都是按照他的想法长的。
完美女神。
顾衍南想起回国后的几场聚会中,有人这样评价她。
两人同岁,他比她大几个月,生活在一个圈子,总会遇见。
他高一在国内念的,和她同校,不过一文一理,教室不在一个楼层,几乎没怎么见过,但她的事迹他没少听说。
青春期的男生最无聊,他经常会听到有人讨论她又考了年级第一,又漂亮又聪明又有礼貌,对谁都一副好脾气,拒绝男生的示爱也是温和礼貌的,给足了对方面子,乌发白裙,就像下凡的仙女,仙气飘飘的。
他偶然撞见一次,男生拘谨紧张地说表白词,她耐心听完,走程序般礼貌拒绝,温声细语的,确实和传闻中一样温柔,可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幅温和外表下,是眼睛长到头顶上的傲慢。
并不是刻意掩饰,而是生性如此,低调的傲慢,好像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
她也确实有傲慢的底气,显赫的家世,漂亮聪明,举手投足皆是世家名媛的教养,优雅端庄,北城名媛中的佼佼者。
他并不喜欢傲慢的女生,所以下意识皱了皱眉,转身后却忍不住生出男人的劣根——她乖乖臣服会是什么样。
念头不过闪现一瞬,很快被其他事冲散,高二那年,他去了美国念书,之后只见过她几次,都是匆匆一瞥,话都没说过——之前他们从没说过话。
这次回国,她依旧是男生口中的话题中心,说她没捐钱也没捐楼,靠着自己考上首屈一指的清大,而且出落得更漂亮,简直是完美女神。
是更漂亮了,比上次见她要高了点,四肢变得纤长,婴儿肥也没了,脸蛋瘦削,眉眼被雕琢的精致如画。
那天她穿的依旧是一身月白色的长裙,吊带款式,裙摆有繁复漂亮的百褶,酒店内暖气很足,她没穿外套,锁骨精致,骨涡不深不浅,天鹅颈修长白皙……她怎么这么白?简直要比白种人的肤色还白皙,皮肤很好,细腻清透,很适合在上面留下印子。
腰也细,用手就能握住,这么细,不能掐的太用力,听说她三岁开始学舞蹈,柔韧性很好,腿在裙子里他看不见,不过料想肯定又白又长又直,裸露的脚踝也很漂亮,双脚被包裹在米白色高跟鞋中,他也看不到。
顾衍南皱了下眉,视线往上挪,他们一前一后等电梯,以他的身高和角度,能看到她微微鼓起的胸脯。
不算大,他的手覆在上面,应该刚好能完全裹住,会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