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南眯起眼,目光在她脸上游离,像在审视她这句话是真是假。
他迟迟不说话,温夏有些着急,问他:“怎么了?”
顾衍南喉结滚了滚:“没事。”
温夏觉得莫名:“没事的话我去上班了。”
顾衍南盯着她看了几秒,收回视线,声音淡下来:“餐桌上有早餐,拿去吃。”
撂下这句话,他抬腿上楼,估计是去换衣服。
温夏在阶梯上站了几秒,下楼,看到餐桌上昨天早上同款的小笼包包装盒,眼眸微微动了下。
片刻,她抬腿走过去,将纸袋拎起来。
-
她到底怕不怕打雷?
怕的话,又是因为什么?
这几天,顾衍南工作时,时不时会想起她那晚的反应,还有她没有安全感的睡姿,小小的一团,很可怜,惹人心疼。
她矢口否认,是真的不怕,还是惯常的不想和他继续话题,所以敷衍他?
害怕,但是不想告诉他。
不想和他共享她的脆弱。
顾衍南眉眼沉了沉。
但他没有立刻质问她。
一来没找到合理发作的理由,二来不想再跟她吵架。
她这几天很乖,晚上吃饭时,他找话题她会回答,然后找新的话题把话接下去,床上也很和谐,每晚他都要抱着她睡,她乖乖窝在他怀里,他闻着她身上好闻的柠檬香入睡。
早上,他晨跑顺路给她带的早餐,她吃得津津有味,也没再当着他的面给她那个戴眼镜的学长做三明治。
比起那晚的低声下气,顾衍南更喜欢她这幅温柔乖巧的模样,强行压制心中的不满,维持来之不易的和谐。
想了许久,顾衍南断定,她肯定是怕的,只是不肯告诉他。
她不想说,他不拆穿她,以后打雷,他都在家陪着她就是了。
从澳洲出差回来,秦尧找了个庆祝他们几人共同投资的项目顺利进展的由头,把人喊来参加“庆功宴”。
真是太久没聚,秦尧在小群里一个一个@,大半夜不睡觉发疯在群里刷屏,颇有几分空巢老人的孤寂落寞感。
顾衍南嫌烦,屏蔽群消息,第二天秦尧就来公司找他,一副撒泼打滚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顾衍南服了他了,只好牺牲今晚和温夏相处的时间。
他们这段时间相处得很融洽,晚上哪怕不做,也是要抱在一起睡的,无论哪一种,他都满意。
“不行了我真得走了啊,”刘郁端起酒杯,“我老婆刚才打电话说今晚得下雨,她胆子小,特别怕打雷,我得回去陪她。”
话落,连喝了三杯酒,“我自罚三杯,先撤了。”
秦尧怒踹他一脚:“天天你老婆你老婆,死你老婆身上吧!”
刘郁毫不在乎地拍了拍西装裤腿,无奈的语气中是藏不住的炫耀:“她性子娇,特别黏我,我作为丈夫当然要宠着,你们继续我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