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神地在他唇上轻咬一下,退开小半寸。
热吻中断,气息却牵连缠绵,褪不去的温度晕开在空气里。
她刚刚咬他的那一下,
不知让他更难捱了,还是更畅然。
总之这一秒,翻滚的暗流暂时静了下来。
程泊樾向后仰,上半身靠住椅背,手臂还圈着她,将她往身前带了带。
她茫然一瞬,抵不住力量悬殊,只能更亲密地往他怀里跌了一下。
他沉稳的心跳接住了她。
感觉他的胸腔明显起伏着,视线多了几分侵略性,暗暗笼罩着她。
一个似吻非吻的距离,他成瘾般的目光黏在她唇上,似乎想堵住她的气息继续逞凶,又像沉静的狮子耐心等待,看她突然退开是为了打什么小算盘。
四目相对,程泊樾缱绻露骨的目光一路烫到她心里,温听宜难以回避,像刚从过山车下来,眼花腿软,整个人都是昏的。
紧接着,惦记起他前几秒的颠倒黑白。
说什么她勾他?
某人真是坏得没边了,明明是他坐实了黑心资本家的名头,毫不停歇地向她索吻。
他才是罪魁祸首。
温听宜恢复一点清醒,几分倔强的小脾气从乖巧的身躯里逃逸出来,为自己辩护:“明明是你叫我过来的,怎么又怪我了”
挺会见招拆招。
程泊樾本来还有些躁动,急待发狠,可看她这样怯生生又赌气的模样,他那些逞凶的念头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只是莫名想笑,他压着嘴角,撩开她耳边凌乱的发丝。
她微微收着下巴,小幅度喘气,雪白肌肤泛起醒目的红晕,颈侧尤为明显,被发丝遮掩着,不见光,反而让人心猿意马。
分不清是谁情迷意乱了。
温听宜控诉完毕,没有听见他反驳,有点出乎意料。
脸颊被他干燥的手指温柔抚摸着,她的心跳一下一下地加重。
听见他颇有成就感地说:“我们溪溪,学会对付人了。”
她轻眨睫毛,壮着胆子低喃:“你教的。”
他兴味盎然:“都是我教的?”
除了他还有谁?温听宜慢吞吞抬眸,撞进他静水深流的视线里,点点头:“嗯。”
程泊樾捏捏她的脸,语气听不出情绪好坏:“教你那么多,怎么净挑坏的学?”
她一时哑然,双手攥着他的衬衫,从他一身反骨里汲取经验,一下就找到了理由:“因为你从来不教我好的。”
程泊樾静了几秒,忽然笑了。
低沉慵懒的笑意,磨人耐心,从耳畔叩至心头,听得她呼吸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