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陪她看舞剧的时间是特意空出来的,其实剩余的工作已经堆积成山了。
害他债台高筑,真有点过意不去。她酝酿着,想让周凯帮她带几句好话,周凯却先一步说:“程总下午还发烧了。”
她脊背轻微一僵。
“严重吗?”
“目前没什么大碍,程总已经回檀府休息了。”
那就好。
“嗯,我知道了。”
温听宜不想打扰他休息,计划明天再给程泊樾打电话关心一下,于是跟周助道谢,通话挂断。
檀府里一切如常,周凯看了看偏厅里正在吃药的男人。
程泊樾站在楠木桌前,身穿质感软顺的白衬衫,一件宽松的浅色长裤,居家基础款,更衬他肩宽腿长。
他一手拿着水杯正要喝水,冷冷瞥了助理一眼:“挂了?”
周凯一头雾水,呆若木鸡:“挂了呀。”
空气死一般寂静。
程泊樾脸色黑沉,胸腔似乎压了一口气懒得抒发,他收走视线,将手心一捧药一次性吞下,喝了半杯水,喉结无谓地滚动。
周凯被刚才一记死亡扫视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一定是他挂电话挂早了,这下懂了,老板不就是想要温小姐关心吗?
且看他将功补过。
一分钟后,温听宜又接到电话。
“啊?”她惊得攥住压腿杆,难以置信,“四十度?”
电话里,周凯一副惊心动魄的语气:“是的,程总已经烧到四十度了,太吓人了。”
她眉心紧锁,又听周凯说:“要不,您现在给他打个电话慰问慰问?”
“好。”她果断应下来,挂了电话。
拨号前转念一想,几年前她高烧不退,是程泊樾一路疾驰将她送到医院,还在病房里守了一个晚上。
而现在,她只打电话关心的话,会不会太敷衍了?
温听宜沉思几秒,果断点开购票平台,订一张当晚飞沪城的机票。
另一边,程泊樾浑然不知某个小骗子正在去机场的路上。
他吃了药,外表看上去毫无异样,唯有颈侧的青筋愈加明显,有温度快速攀升的迹象,难以压制。
他放下水杯,眉心紧了紧,生着病却没有一丝颓感,眼眸里的冷意深了几分。
“你跟她说什么?”
周凯冷不丁被问到,舍生忘死地承认:“说您四十度,快烧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