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钧在江边等了一夜,吹了一宿的冷风。
她半夜醒来接到电话,应钧在听筒里抱怨她失约,竟然还哭了。
“宝宝,我等你那么久,你怎么可以这样。。。。。。呜呜,这里好冷啊,我都流鼻涕了,要感冒了!”
可怜兮兮的。
不如今晚请他喝杯酒吧,就当补救上一回的过失,顺便跟他说清楚,让他不要再倾注时间继续追求她了。
她回复说:[你过来吧,一会儿我在楼下等你]
应钧:[好滴]
周婼察言观色:“应家小少爷要来?”
“嗯。”
“那我走啦,不当电灯泡。”
周婼醒目地拎包走人。
温听宜独自一人坐在沙发椅上,跟不远处的邵薇大眼瞪小眼。
有点无聊。
下楼透透气吧。
室外空气潮润,十分钟前下了一场小雨。
骤雨初歇,湿漉漉的街道行人不减,水渍倒映着酒吧霓虹,光鲜又颓靡。
一幢私人会所伫立在街尾,大隐隐于市,雕花铁艺大门前有年轻警卫驻守。
顶层被长期专享的沙龙区里,爵士乐慵懒流淌,檀香浮动。
牌桌上谈笑风生,有人忍不住瞥向远处。
“那位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不知道啊,不敢问。都怪你们,攒这种没意思的局,人家过来一趟已经是赏脸了。”
片刻,一个穿旗袍的小模特自告奋勇:“他好像没什么兴致,要不,我去问问他。。。。。。”
众人看出她急功近利的心思,讥讽说:“别啊,想想就行,真要这么干,你得后八辈子悔,到时候关系没攀上,资源没捞着,先被他封杀一阵,还当什么模特啊,回家种地咯。”
众人低声哄笑。
一帮纨绔,就爱乱耍嘴皮子。
假如当着程泊樾的面,他们自然不敢闲话是非。舌头还要不要了。
小模特纠结地咬咬唇,不自量力的搭讪计划只好作罢。
程泊樾早就撂下乏味的牌局,自顾自坐在落地窗前的单座沙发上。
没人敢来扰他清净,考究的高定西服衬出宽肩窄腰,他放松翘着二郎腿,深色牛津鞋一尘不染。
室内暖光在英挺的鼻梁周围晕开一层淡影,他一手撑着额头,拿平板回了一封工作邮件。
片刻,他看着窗外,倦懒目光落向雨后街道,长指在眉骨边缘轻点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