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父亲被程泊樾亲手送进监狱后,他就成了圈子里的笑柄谈资,母亲也因此郁郁寡欢。
上个月父亲出狱后,程泊樾派人在佛罗里达给他办妥了养老手续,美名其曰,让小叔过上退休后的好日子。
程奕更感觉被羞辱了,不禁想起檀香刑,其做法就是一边上刑一边给人喂鸡汤,延长存活时间,以便继续折磨。
程奕这段时间憋疯了,本想暗中使坏,却被程泊樾手下的人发现,差点废了他的爪子。
现下只能借着酒劲,将怨恨全部抒发:“程泊樾,你连自家人都不放过,就不怕遭报应?!”
面对突如其来的挑衅,程泊樾轻扬眉梢,非常善解人意:“职务侵占是事实,刑事判决书也不是我给小叔下的,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我可以给你找一位靠谱的心理医生。”
程奕冷笑:“那倒不必了,我挺好的,你呢?听说堂哥最近搞垮了一个传媒公司,稀奇啊,连集团投资发展部都瞧不上的小盘,也值得你亲自出手断路?该不会是迷上哪个女人了吧,专门为她出头?”
程泊樾神色冷淡,一直无动于衷,甚至在对方说话的间隙里,他还抽空回了一封工作邮件,仿佛窗外这个人只是自说自话,滑稽可笑。
程奕脑子混沌,这会儿上赶着蹚雷:“看来那个姑娘不让你省心啊,是谁呢,让弟弟我认识认识?”
音落,程泊樾这才撩起眼皮,眸底沉着的情绪分明毫无波澜,却莫名让人读出一种蚀人骨髓的寒意。
程奕忽然打了个冷颤,直起身后退。
程泊樾懒得跟他耗,撇开一记冷眼。
车窗玻璃漠然升起时,程奕气不过,直接往玻璃上砸了一拳:“喂,别这么小气嘛,我也想见见小嫂子啊!好东西怎么能藏着掖着不给兄弟分享?”
咚的一拳砸下去,车里安安静静,仿佛置若罔闻。
就当程奕想捶第二拳时,车门平缓打开。他愣了愣,踉跄着躲退。
程泊樾不动声色下了车,外套已经脱在车里,上身质感不凡的黑色衬衫折起衣袖,他一边整理袖口,薄情的眼皮缓缓掀起:“用的哪只手?”
程奕下意识把裹着纱布的手背到身后,面露惊惶:“你别以为我怕你!”
程泊樾居高临下地靠近,无需废话,直接攥住他急于逃离的手,无比冷静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原以为只是一场无声对峙,程泊樾却突然控着他的手腕向下一折。
程奕登时嚎叫,膝盖一软,泥条子一样挂在他手上。
程泊樾稍微一松手,泥条子就砸到地面化作泥团。
他只动用了一分力气,就能让人痛不欲生,像碾死一只蚂蚁,轻而易举。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程先生,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是程奕的小弟。哪来的青瓜蛋子,这里没他说话的份。
程泊樾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扫一眼地上不断打颤的人。
程奕又惧又恨地抬头,程泊樾面色冷淡,看人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甚至在嘲讽“你养的狗很护主”。
他没有真正赶尽杀绝,却时时让人觉得,他总有一天会那么做,而且会做得更狠。
程奕的酒已经醒了一半。
真是要了命了。
手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血都从纱布边缘渗出来了,疼得他龇牙咧嘴,感觉快要残废
程泊樾回到车上,前方道路早已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