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没说完,就被他一句话撂倒。原来他生气,没有别的原因,只是被骗之后怒火中烧罢了。
她明白了。
房门被打开,又关上,力道平静如常。
程泊樾走了,留下一室昏暗。
温听宜眼睫一垂,看着自己的掌心发呆。
半小时前,他曾无比爱惜地,揉着她手心的红印。
此刻像电影散场,大荧幕暗下去,只有一盏微弱的应急灯照在她头顶,而她身边空无一人
凌晨,在本地一家陌生的会所,一切都很将就。
程泊樾坐在沙发一角,手撑着额,眼睫恹恹耷下,目光很沉,可旁人仔细看,他眼神深处又空无一物。
换了一件黑衬衫,整个人浸在昏昧变幻的光线里,像喝醉了,但面前的酒他半滴都没碰。
陆斯泽给他点了根烟,他夹在指间,一口也没抽,任它燃烧殆尽。
融着火星子的烟灰落到他手指,触目惊心的烫,他却像没感觉似的,纹丝不动。
陆斯泽在一旁跟贺连禹摇着骰子,莫名叹一声:“哎呀,气来气去,不就是气她不爱你。”
程泊樾默了许久,嗓子里沉出一个字:“滚。”
完蛋,这祖宗真发飙了。
陆斯泽当场噤声,扯起贺连禹的胳膊:“走,好兄弟,一块儿上厕所去!”
贺连禹:“???”有病啊你!
两人你拽我我踹你,仓促离开。
门关上,溢满烟酒气的包厢里,只剩程泊樾一人。
他仰头闭着眼,半晌,慢腾腾睁开,乏味地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手机扣到耳边。
“联系保镖公司,派三个人,在民宿门口守着她,不准出错,更别吓着她。”
“至于今晚那个——”稍顿几秒,程泊樾轻描淡写说,“废了他的手。”
第42章
夜色四面八方涌来,衬得小院里的灯光愈发明亮。
温听宜靠坐在露台椅子上,无精打采,却没什么睡意。
偶尔抬头看看月亮,偶尔翻翻MV剧本,看见之前在纸上涂鸦的小人仔,她就空茫地垂下眼睫,指尖在它的卡通领带周围点了点。
如果能猜透这人的心就好了。
魂不守舍时,Sam回了个电话过来。
“我在豪悦广场泡脚呢,没接到电话,什么事儿啊?”
温听宜倦倦地揉了揉眼,没有解释全貌,只说遇到个闯门的神经病,她报了警,警察把那人带走了,没什么大碍。
“居然有这种事?!”Sam吓一大跳,“太不像话了,别慌,我马上给你雇俩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