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发出,温听宜短吁一口气,看向落地窗外。
院子里雨斜风乱,池水迸溅。
刚才一声响雷,确实把她吓一激灵。
但还没到睡不着的程度。
第一次用这种话术催程泊樾回家,或许他会心烦,或许会心软,五五开的几率,就看她能不能赌赢了。
指尖刮了刮手机侧边,等一
会儿,没收到回复。
他应该在忙别的。
又或者是她技巧太拙劣了,被他一眼洞穿。
脑海闪过一道绝望白光,她无计可施地闭了闭眼。
撤回已经来不及了,算了,就这样吧。
英雄从不回头看爆炸。
虽然她不是英雄,是小贼,但殊途同归。
温听宜在床上打了两个滚,藏起心虚,给他补发了一条语音。
然后就蜷进被子里,听着令人忐忑的雨声。
豆大的雨点打在窗沿,霓虹在潮气里散乱成雾。
陆斯泽拉开落地窗的自动帘,叼着烟上前俯瞰。
“这雨怎么下个没完啊。”他叉腰转身,问正在充电的某人,“等雨停再走?东三环不知道堵成什么鬼样,别说二环了。”
程泊樾站在酒架旁的充电口前,微低头,给手机开机。
刚要回复的时候手机就黑屏了,傍晚还留有百分之七十的电,温听宜居然没告诉他,玩消消乐这么耗电。
陆斯泽劝他晚点再走,他嗯了一声就没搭腔,不知是表示已读还是同意。
开机后弹出一条语音。
——“没关系,现在不打雷了,我先睡啦,你忙你的。”
声线软糯,一半是不敢得寸进尺的温怯,一半是替人着想的认真,尾音却是迷糊的,果然是困了。
前一句的撩拨被她轻飘飘盖过去,说想抱着他睡觉,这会儿却没了下文。
程泊樾另一手垂在身侧,指间勾着一把车钥匙,兴味索然地转了两道,异样的感觉顺着指尖往上游。
分不清哪里泛痒,或许是喉咙。
他沉嗓:“把烟掐了。”
陆斯泽刚抽第二支,一脸稀奇:“干嘛,就这点味道还能勾你的瘾啊?”
这贱兮兮的话捞不着好脸色,程泊樾冷冷掠了陆斯泽一眼。
惹不起这祖宗,陆斯泽举手作投降状,熄灭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