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泊樾慢腾腾眨了下眼,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什么也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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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院鱼池里的锦鲤吃完夜宵,静静浮在水里打盹。
卧室里,温听宜洗完澡,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将今晚收到的文创礼品仔细整理好。
已经三四个小时过去,回忆起来还是觉得自己在做梦。
黎柔说,等舞剧巡演结束,她会回京城住一段时间,如果温听宜有时间的话,可以去剧院排练厅看她们舞团彩排,或许能学到一点东西。
黎老师真是明察秋毫,连她想偷师学艺的心都看出来了。
这种被一眼洞悉的感觉,有点微妙的熟悉。
温听宜茫然揉了揉脸颊,静下心,想起某人。
不知道程泊樾回来没,现在在干嘛。
而他那个压下去没。
虽然在这方面,彼此之间已经没什么可避讳的,而且她秉持着人道主义,确实想关心他一下。
但原话这么一问,实在是,直白得有点冒犯。
万一没压下去呢?那她是不是应该
不过他也没说想要。
算了,她想了想,决定按兵不动。
话说回来,他们虽然已经建立起一层情|欲关系,但其余时间并不互相打扰。
目前仍是各待各的房间,跟以前一样,半生不熟,保持距离。
温听宜若有所思,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
当时在剧院里,她小心翼翼牵他的手,他毫无反应。
后来在车里,她的食指点在他心脏的位置,胸膛的触感结实坚硬,跟以前没什么不一样。
她攥起空落落的手,气馁地想,动心这个词跟他不太搭边。
用一句粗糙的话来形容,某人就是给肾不给心。
他的真实情绪埋得太深,摸不着,猜不透,危险性倒是只增不减,时不时就能让她怵一下。
而她图谋不轨,既然又一次招惹了他,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温听宜收拢思绪,将礼品整理好,乐观地想,没关系,至少她今晚是个幸运的人。
她确实从小就运气差劲,连刮彩票都只中过一次。
又比如,她住进的程家第二天就高烧不退,去医院检查,结果是扁桃体发炎,可是回到家,药也吃了,点滴也打了,一点用都没有。
连续三天,反反复复地烧。
程老爷子急坏了,李叔跟着他一起急,迫不得已搞起了玄学:“这孩子是不是到了新环境不适应,撞邪了?”
关心则乱,老爷子吓了一跳,大手一挥:“那赶紧请风水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