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了
定神,就这么干咬着烟,放下金属打火机笑着问:“有什么不好?程泊樾会凶你吗?”
“”
凶不凶倒是不知道,但她对自己的牌技很没把握,小声自嘲说:“我玩牌必输,会让他倾家荡产的。”
突然间,大家都不说话了。
她愣住。
难道她说错什么了?
紧接着,众人忽然愉悦地笑了起来。
倾家荡产,这词太严重了,被她这么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又乖又搞笑。
陆斯泽笑得肩膀都在颤,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哎哟,你信我,从来没有人敢让他倾家荡产,正好了,你能做第一个吃螃蟹的。”
难怪周婼说陆斯泽是狗,这人还真有点狗,就爱满嘴跑火车,无意间害别人接不住话茬。
温听宜一时哑然,抿抿唇说:“不,我不敢吃。”
身旁,程泊樾懒散静默,目光没什么焦点,好像在一瞬不瞬地看她,又好像在百无聊赖地等待别人发牌。
贺连禹逮着机会,开玩笑地数落某人:“樾,你平时是不是对听宜妹妹很凶啊?看她这么怕你。”
程泊樾一只胳膊撑在桌边,拳峰抵着唇,眉目染着一层倦意。
“对她——”他默了默,慵懒缱绻的语气接着上句说,“凶不起来了。”
空气安静下来。
不是尴尬的沉寂,而是一种不愿打扰气氛的、很上道的静。
大家好像都看出来程泊樾对她不一般了。
温听宜忽然明白了他今晚带她过来的用意。
兴许是为了让谣言不攻自破的。
别人已经能看出来,程泊樾不是不待见她,而是觉得她招人喜欢。
至于是哪种程度的喜欢,就算不明说,别人也能从他纵容的行为里猜出一二。
温听宜尽量控制住呼吸,心跳隐隐加快,若无其事地嘬了一口酒。
一层果味在舌尖化开,甜滋滋的。
片刻,新的一局开始。温听宜偷偷瞄一眼程泊樾手里的牌。
手气真好,难怪每次都赢很大。
两人坐得很近,她的白色马丁靴侧边抵着他的皮鞋,壮着胆子轻轻碰了碰他,羡慕地说:“你运气好好。”
程泊樾感受着桌下怯生生的碰撞,掀开手里的暗牌,懒腔懒调地说:“也就今晚好点儿。”
不知他是故意谦虚还是随口一说,温听宜垂眸拨了拨吸管,有意安慰他,柔声呢喃:“今后每一个晚上都会好的。”
“那得看你在不在我身边。”